天庭,仙氣缭繞。
氣勢恢宏的建築在雲霧間若隐若現,隐隐閃着金光,倒真是應了那句美如畫。
突然,一道破音從從那棟灰撲撲的宮殿中刺出。
“陛下,我真的有欠這麼多嗎?”
原本正在優雅起舞的仙鶴們一個踉跄,差點撞在牆上。
紛紛變回人形,撸起袖子準備找那人算賬。
但是在看清聲音傳來都方向後,整隻鳥瞬間僵在原地。
紛紛找了個理由跑了。
無他!
那地方也太晦氣了。
遠遠望去,一個顔色寡淡的宮殿立在遠處。
走進一看,才發現那宮殿那裡時顔色寡淡,分明就是陳舊掉色。
牌匾上還裂了一個大縫,上面的字更是模糊不清。
要十分努力才能勉強認出來那三個子。
——歲禾殿
和不遠處那棟金碧輝煌,牌匾上都隐隐透着"我很有錢"的宮殿格外對比鮮明,顯得這裡愈發頹廢。
但是衆人并不在乎這裡叫什麼名字,他們更喜歡叫這裡“窮神殿”。
此刻,殿内——
一襲張揚紅衣的青年抱着大殿都柱子,一臉生無可戀,連帶着那身紅衣都黯淡了不少。
而他的不遠處,男子側身而立,身着金色華服,氣質威嚴。
他正是紅衣男人口中的天帝。
也是三界之主——君臨。
而今天君臨是來催債的。
他正低頭翻看着手上的賬本,靜靜地等着對面都紅衣青年回神。
等青年眼神聚焦,天帝才虛咳一聲,擡手一揮,賬本金光一閃。
幾行大字便浮現在了男人的面前。
“祁臨仙君,你沒有聽錯,這是水神的,這是火神的,這是太上老君的……”,天帝緩緩開口。
聽着這像是報菜名似的一連串的名字,祁臨有些頭昏腦脹,恨不得就地兩眼一黑,徹徹底底地就此暈過去。
這筆功德,對于他來說,簡直是巨款。
還不完,根本還不完!
他連忙捂住耳朵,一臉可憐地對着君臨雙手合十,連聲求饒道:"陛下,陛下,别念了,您直接告訴我一共欠了多少功德。"
男人翻到賬本最後一頁的總計,"一共欠了兩萬三千五百五十九點功德。"
聽見這個數字,祁臨更想要暈過去了。
可是作為仙體的他強悍異常,根本就沒有吓暈這個概念,現在就連暈都沒辦法。
祁臨低頭沉默幾秒,猛地擡頭,一副英勇就義的架勢,"陛下,要不你把我賣了還債吧!這麼多功德我真的還不上!我什麼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視線落在祁臨可憐兮兮的面孔上,天帝垂眸沉默。
他的想到了這人的外号————窮神!
自從那次他擅自插手人間劫難後,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他是天生仙體,呆在天界的時間比祁臨要久,對于他的事情倒是清楚。
但是天生仙體總歸是少數,而那些後來飛升上來,自然是不清楚祁臨的事情。
對于祁臨隻是留下來個很窮很窮,還有些倒黴的仙君。
當然他在這裡用兩個很窮,并不是結巴了。
而是事實。
他不僅窮,還倒黴。
就算是有功德,也會莫名其妙的因為各種原因就"消失"。
隻能說他該慶幸仙是不會像凡人一樣饑餓。
不然早餓死了。
這人能欠上一大筆功德不就是因為這個體質嗎?
想到這,君臨歎了口氣。
不過,幸好。
财神給了他一件法器。
想到那件法器,君臨微微安心,隻有他的财氣才能壓下這家夥的倒黴勁。
他輕咳一聲,睨了祁臨一眼,才開口,“既然你提議賣身還債,那就依你所言,便賣身吧!”
“啊??!!”
祁臨猛地向後退了幾步,瞳孔震驚,雙手環胸,一臉警惕,"陛下,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陛下!"
天帝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臉色一黑。
強忍住了想要罵人的沖動,心裡直接沖着這人啐了一口,面上十分不高貴地沖着祁臨翻了個白眼。
“少自戀,我隻是讓你去下界打工還債!”
祁臨聽見了這話,頓時松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
不是"賣身"就好。
還以為清白不保了呢?
畢竟他長得這麼好看,看上他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天帝看見這人美滋滋的摸着自己的臉的時候,就知道他又在自戀了。
“對了,知道你那體質,我找财神借了法器,用這個可以幫你攢住功德!”
天帝擡手,帶着鎏金色的衣擺随着動作晃動了幾下,手上一道光過後,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小瓶子。
祁臨一看這個就格外富貴的顔色,一眼就愛上。
直接就伸出手指頭準備去戳一下。
沒成想,他的手指還沒放上去,那瓶子就随着天帝後退的動作,也是往後挪了一段距離。
“急什麼?”
聽見他這話,祁臨嘿嘿一笑,十分坦誠。
"我這不是沒見過這種好東西嘛!"
天帝被他的話一噎,眼神從掃過宮殿某個角落,原本雕像褪色,裂成了兩半,隻剩下一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繩子強行捆着,不至于讓雕像當場表演"分裂"
突然有點理解了這家夥剛剛那句話了。
真可憐。
天帝輕咳一聲,手上的小金瓶便飄向了祁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