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安張了張嘴,猶豫兩秒,最後還是低低應道。
他紅着耳根,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眼神悄無聲息落在了眼前的身影上,貪婪地享受着兩人之間的親近。
祁臨正在收拾藥箱,自然也就沒看見謝安的眼神。
聽見那聲肯定,祁臨便更不想要回頭看他了。
自己有些不對勁,祁臨放緩手上的動作,感受着有些躁動泛酸的心。
他不敢回頭,不想在謝安眼中看見他不想要看見的東西。
祁臨不動聲色,裝作随口一問。
“他喜歡你嗎?”
謝安目光缱眷溫柔,落在了無知無覺的祁臨身上,牽扯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
聽見這,祁臨的心中更生氣了。
他不懂這種怒從何處而來。
隻是當他是一個替身兼朋友的身份,替謝安感到不值。
“如果他不喜歡你,那就換一個人喜歡吧?傷害自己不值當。”
祁臨都快抓着謝安的肩膀,讓他變心算了。
謝安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祁臨收拾好東西,順手将床邊的碎玻璃清理了一下,起身就準備離開。
剛站起身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換不了了,我隻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喜歡了好多年了。”
謝安嗓音輕柔,就像是一陣風飄到了祁臨的耳邊。
他在對着一個絲毫不知曉他的心意的人表白。
他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萬一祁哥察覺到他的心思,覺得他惡心,和他一刀兩斷……
祁臨沒轉身,聽見對方的話後,又恢複了他散漫的模樣:“随便你。”
快走出去的時候,用隻有自己一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呢喃:“反正我不當這狗屁替身。”
謝安聽清的那聲呢喃,心中突然察覺到了異樣。
他們兩人好像不完全在一條線上。
隻是這句話,是不是代表着他也有一線機會的呢?
謝安看着被包紮好的手心良久。
窗外,傾盆大雨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後半夜雷聲沒再響起,直至天明。
祁臨湊空看了眼桌面上的透明小瓶子。
瓶子上面還帶了沒有被撕幹淨的标簽。
——黃桃罐頭。
沒錯就是超市賣的黃桃罐頭,祁臨也想要用好東西來蘊養這個魂魄,但是他身上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能蘊養魂魄的法寶。
唯一的法寶還是他的武器——且慢。
其他的都被賠出去了。
不過在祁臨看來,反正這也玻璃罐子不也大差不差。
而且像隻螢火蟲似的,多好看!
罐子裡還沒有恢複自主意識的"螢火蟲":……
當事人,不,是當事魂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光點時隐時現,像隻螢火蟲,瞧着倒比昨天晚上要好多了。
這是那個"神像"上的殘魂,祁臨将神像撚滅,将裡面被禁锢的靈魂放了出來。
因為在神像呆久的原因,靈魂受損,整個魂魄極其虛弱,給不了外界任何的反應。
祁臨也隻能先養着。
一來是看看他恢複後能不能從他這得到線索。
二來則是,他這個狀态即便是有陰差帶着,走黃泉路都是夠嗆的。
還不如先呆在他這。
吃早飯的時候,兩人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都默契地沒有開口。
但是到最後還是祁臨先忍不住了。
因為謝安沒有如往常一般去公司上班。
“你今天不去上班?”
“不用,我在放假。”
老闆非常任性地給自己放了個假,批假不過也是他一個念頭的事。
祁臨吃過早飯後,便準備去往屬于他的專屬工作室。
“需要我幫忙嗎?”
謝安突然開口。
拒絕的話在嘴邊,祁臨一說出口卻變成了,"那就先謝謝了。"
說完這句話,祁臨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陷入了尴尬之中。
祁臨故意落後一步,眼神因為尴尬而四處打量着。
然而,到最後……
就像是有種無形的力量一般,将祁臨的眼神硬生生地扯到了身前的身影上。
祁臨突然就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好看。
好看的人身上無一不是好看的,就連那耳垂都像是白玉一般。
墨色短發更是如同發亮的綢緞,身姿挺拔,讓人感覺極為可靠。
或許他就是那些書生口中的那種陌上人如玉的世家公子。
如果他能愛惜一點自己的身體的話。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工作室,說是工作室,但是裡面的裝修和椅子都是以舒适為主。
在謝安的幫助下,祁臨在注冊好賬号。
他開始了第一次直播。
網上悄無聲息中便多了一個名叫"功德爆棚,幸運多多"的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