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兩人“酣戰”後,便困頓地睡在了床上。
男女交纏,姿态好不親密。
房間裡的不可明說的味道還沒有來得及清理,祁臨的臉青了一片。
這是頭一次,他有點不敢踏進一個房間。
但是他來都來了……
于是那道身影就這樣在唯一的淨土——陽台上站了半小時。
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他隻是不想打草驚蛇,畢竟上次那個人就是因為禁制,當場死地連魂魄渣渣都沒剩下嗎?
然而兩人的溫泉之旅在明天早上十點就會結束。
祁臨想到晚上這人給謝安遞過一張請柬,那也是個好機會。
于是,說服自己的祁臨,非常放滿意地閉上雙眼。
後來,祁臨将他想要去婚宴的想法說出來後,謝安沒有多問一句,便答應下來。
讓原本還想要絞盡腦汁想了理由的祁臨愣了兩秒。
他都不問問自己去幹什麼嗎?
但是後面的事情,讓他收斂了多餘的心思。
匆匆和謝安告别便轉身上樓。
他一把弄開門,在桌面上便看見了一隻撥浪鼓。
小小的,很是眼熟。
是那個樹精!
祁臨熟練的布了一個結界,而後才細細摸索着手上的撥浪鼓。
咔嚓——
祁臨的手心便多了一節小木棒。
是撥浪鼓的手柄裂開了。
同時一陣綠光亮起,最後聚集成為了一個名字——魏坤。
祁臨神情一肅,眼中暗光湧動。
默默将那個魏坤的危險程度默默拉高了一個阈值。
原本一樣的不起眼的小喽喽,現在看來……
不止如此……
手上微動,将斷開的小手柄複原,小心地收起來。
而另一邊——
剛剛傳完消息的宣木,松了口氣,身側便傳來了一聲響亮的呼喚聲。
“宣木哥哥!”
小女孩伸手拽了拽宣木的衣角。
宣木看見了女孩的笑顔,心中沉甸甸的情緒消散了些許,勉強勾起唇角,伸手摸了摸女孩的頭。
“小魚兒,你好啊!”
小孩子對于感知他人的情緒有一個别樣的天賦,即使面前的宣木哥哥在笑,但是小魚兒依舊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來某種異樣的情緒。
沉重,就像是一塊大石頭,狠狠地壓在心上。
小魚兒不懂那是什麼情緒。
隻是從衣兜裡掏出來了一顆糖果,糖紙在光下反射出五彩斑斓,格外漂亮。
“哥哥,開心嗎?小魚兒請你吃糖!”
明明隻是個小小的人,卻裝作一副大人的樣子安慰人。
原本的拍肩膀的動作,因為人小手短的緣故,隻能拍到宣木的大腿。
——宣木
是榮滄的聲音。
宣木面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勉強打起精神将小小的人兒哄走,面上的難看之色再也遮掩不住。
手心攥緊,将糖放進兜裡。
轉身便走進了樓裡。
“宣木。”
榮滄十指交叉,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端着一副優雅矜貴的姿态。
但是隻有宣木知道,這隻是他的僞裝。
聽見他的聲音,宣木斂眸,沉默的站在一旁,淡淡應聲。
榮滄沒說話,面上緩緩扯出一抹笑,換了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
房間裡起來一連串頗有節奏的敲擊聲,是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
空氣格外難捱,像是一雙無形的大刀,懸在頭頂,因為風的緣故,時不時在空中晃蕩幾下,仿佛下一秒就會落下。
宣木抿了抿唇,長睫不安地微微顫抖。
難道被發現了嗎?
榮滄似笑非笑地看着這場拙劣的表演。
他向來喜歡别人惶惶不安的樣子。
心驚膽顫到了的走過獨木橋,以為下一步是平地,但是等腳踏上去,才發現是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不過,這種好戲要慢慢來,才好玩。
他随口找了個理由,“你去吧他們的工作日志報告帶會來。”
“行了,你出去吧!”
宣木松了口氣,攥緊的手心松開的時候,他才發現後背已經汗濕,他咽了口唾沫,故作鎮定微微點頭。
"好的。"
他轉身走出房間,而是慶幸着自己的動作沒被發現。
沒看見身後之人突然勾起的唇,以及眸中不加掩飾的惡意。
衣兜的糖果因為體溫微微融化,宣木剝開糖紙還能看見上面的拉絲,他将糖扔進了嘴裡。
幾乎是瞬間口腔中的甜味蔓延開來,一股暖流順着四肢骸骨流遍全身,。
木眼眸微垂,泛着死寂的眸底泛起絲絲漣漪,但是随着口中甜味的消散,最後又歸于平靜。
……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數日悄然而逝。
那顆癡癡傻傻的小光點終于對外界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