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使大人好啊……”
兩人異口同聲道。
而他們被稱作東使大人的人,眼中卻沒有任何波動。
擡手間,寬大的袖子滑落,露出幾根手指,纖細精緻,仿佛讓人一折即斷。
指甲是鮮血般的紅色,這樣豔麗而熱烈的顔色,卻無端讓人脊背一寒。
“你們很閑,那就去材料室幫忙吧!”
女人的嗓音極其好聽,又輕又撩。
放在平日裡,是個男人都會被撩到的程度。
而兩個黑袍男人則打了個寒顫,心髒都在隐隐作痛。
不是他們不喜歡這種聲音,而是不敢喜歡。
共事這麼久,兩人都已經熟悉了這個女人的作風了。
完全就是個帶毒的玫瑰,而且還是帶的鶴頂紅。
這女人掏别人心髒的時候也是用的這個調調。
因此,即便是兩人在不情願,也不敢違背女人的話。
“好的,大人!”
兩人哭着一張臉,往材料室去了。
“順道把最新的那個'貨'帶過來。”
“是。”
東使不在将精力浪費在了兩人的身上,而是自顧自地往材料室的方向去了。
今天剛好可以做一個上好的神像。
……
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
祁臨自然是跟着那個看起來最大的頭頭去了。
順道東看西看地打量周圍環境。
兩人剛剛在門外,沒見過這裡的場景完全看清。
進來一看才發現這裡是一個近400平的空地,周圍還有些從石壁上開鑿出來的小房間。
一大群黑袍人正各自忙碌。
卻沒有負責巡邏的隊伍。
祁臨微微挑眉,眸底劃過一道微光。
這麼自信嗎?
他們自然是自信的。
畢竟人界的靈力稀薄,按照人族短暫的壽命根本修煉不出來個什麼東西。
更不用說對他們産生威脅了。
而天界和冥界被條條框框規束,是不會随意來到人界幹預他們的。
可惜這些祁臨并不知情。
現在的他正在跟在那位"東使大人"的身後,一同進了一個房間。
女人停下腳步,不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夾雜着細弱的像是貓一般的哭聲。
仔細一瞧,那哭聲正事從黑袍男手上的小布兜裡發出來的。
兩個黑袍男微微有些手忙腳亂的模樣,他們倒不是可憐懷裡的小東西。
而是怕不小心弄死了,東使大人找他們的麻煩。
見到了地方,兩人趕緊将小布兜往前遞了遞。
“大人,'貨'帶到了。”
嗓音冷淡,這語氣讓人以為小布兜中并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嬰兒,而是路邊的一塊石頭,海邊沙灘上的一粒沙子……
這時候,祁臨才終于見了孩子的廬山真面目。
說實話,小孩長得不太好看。
渾身上下皺巴巴、紅彤彤的,隻有頭頂有些稀疏的毛發,像隻沒毛的小猴子。
好醜。
祁臨的眼中微微有些嫌棄。
“放在上面吧!”
女人指着一個小小的石台上。
石台呈長方體狀,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床。
一邊放着一個神像,而女人指的方向則是另一端。
女人從腰間取下一把匕首,将尖銳的刀尖挑開小布兜。
銀白色刀刃在光下閃爍幾下,透出些許寒意。
似乎是弱小的生物對于危險都有幾分感應,嬰孩又哭出聲。
隻是聲音有比剛剛虛弱許多。
女人紅唇一勾,眼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精光。
出生不過不到兩日的嬰孩可是及其珍貴的材料。
心頭血,血肉依舊那純淨的靈魂……
大人可是最喜歡了。
女人眼角的笑意更甚,微微上挑的眼角漾開一抹豔麗。
就像是即将狩獵成功的美人蛇,危險緻命。
刀尖鋒利,初生的皮肉嬌嫩,二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祁臨手上一揮,準備施法将衆人定在原地。
隻是等施法後,他才發現似乎法術對女人無用。
他的刀尖依舊在逼近。
見狀,祁臨心中一驚,趕緊上前,将嬰孩從石台上奪下來。
“誰!”
目标消失,東使意識到有人闖入,連忙出聲道。
“來人!有闖入者!”
她喊了半天,也沒人來支援,聲音由一開始的冷淡變得尖銳。
眸光一冷,擡手便往周圍一揮,石壁上便多了幾道裂痕,掉落的碎石嘩嘩的下落。
窩在祁臨懷中嬰孩張大嘴巴,作勢又要哭。
他趕緊又是一個安神術法,才将這小猴子安撫住。
這小家夥要是再繼續哭,可得遭罪了!
将懷中的小家夥安撫好後,他才開始仔細觀察面前女人,
祁臨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個傀儡,難怪不受自己的術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