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蔚祺瑞的是一聲劍鳴聲。
祁臨猛然一震,他還沒從對方的話裡反應過來。
抹掉了……
他竟然真的敢……
本命劍對于他們劍修來說十分重要。
就是攜手并進的戰友,共同強大的夥伴。
甚至在他們之間還流傳着劍修的劍就相當于伴侶都一句話。
祁臨見踏雪暴動,靠得最近的他感受到了格外驚人的力量。
連帶着後山都開始振動。
“踏雪,停下,這樣下去山洞會塌的!”
“放心,後面的交給我。”
修長有力的手指将踏雪都劍柄緊緊握住,踏雪劍蓄積的力量又悄然消散。
這是踏雪的回應。
祁臨見狀,松了口氣,擡劍對着對面的蔚祺瑞。
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似乎想要将對方燃燒殆盡一般。
“蔚祺瑞,你真的是瘋了!”
祁臨就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
“我瘋了?”
蔚祺瑞輕笑一聲,盡是嘲諷。
“難道我一定要像從前一樣因為天資愚鈍就要嘲諷才算是正常嗎?”
“如果是,那我就是瘋了,徹底地瘋了!”
見他面上毫無悔過之意,祁臨心頭又是一陣怒火中燒。
擡劍就便是一擊。
顧忌到山洞脆弱,祁臨的劍尖微微一頓,卸了幾分力。
“這就你的實力?”
蔚祺瑞毫不費力的将攻擊擋下,挑眉挑釁道。
“難不成,千年前救衆人于水火之間的祁臨仙君已經落魄到這個程度了?”
祁臨對于對方的嘲諷毫不在意,神情絲毫未變。
“呵!”
蔚祺瑞冷笑一聲,擡手間便将一個黑袍人吸了過來,而後轉身飛快地來到房間外。
因為這裡祭台的緣故,空間倒是足夠大,對于一會兒的事情,很方便。
蔚祺瑞對于自己那個前師弟,十分了解。
他定會跟上來的。
說的好點,就是個不谙世事、心存善念的年少成名的天驕。
說的不好聽些,就是個愚蠢至極的傻子。
不然怎麼會用那一身濃厚的氣運來換取一群凡人的姓名。
凡人的壽命不過匆匆百年,于他們這種人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罷了。
真是愚蠢。
不過,幸好他愚蠢。
想着,蔚祺瑞唇角微微上揚,眼神閃爍的光芒越發詭谲。
果不其然,祁臨見那人被帶走,也匆匆跟過來。
瞬間,一陣白光閃過。
一道無形的屏障将兩人包起來,祁臨還來不及說些什麼。
蔚祺瑞便一把将手中的人毫不留情地扔出去。
黑袍人重重落地,因為術法的緣故,眼神依舊沒什麼變化。
但是身體卻因為剛剛的下墜,發出幾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
黑色的袍子似乎也被什麼液體濡濕,整個以一種極其扭曲的樣子趴在地闆上。
血色漸漸在他的身下蔓延。
那抹血色似乎就像是一把火,将祁臨的情緒壓抑的情緒徹底點燃。
迅速往外傳音,讓謝安保下這人的性命。
心念一動,隻見寒光一閃,幾道白色的靈刃對方的面門。
随即腳下輕輕一點,身形瞬間便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對方的身後。
寒光裹挾着殺氣傾勢而出。
隻聽見乒的一聲,男人慢條斯理的嗓音響起。
“又是這樣嗎?已經過時了!”
蔚祺瑞随手一揮,轉身眼神随意地落在祁臨的身上,明明面上帶笑,但是眼底卻透着一抹駭人的冷意。
将手中的飛虹擡起,猛地向前一揮。
飛虹落下,冷意夾雜着晃晃殺意迎面而來。
祁臨眸底一沉,擡手格擋。
兵器相撞的瞬間,二人又飛快退開。
又是"哐當"幾聲。
蔚祺瑞了解自己的這位師弟,這些招式他陪着他練習了不下幾千萬次。
對于祁臨的出劍,躲閃等技巧,都爛熟于心。
自然是輕而易舉。
就像是如同從前兩人對練那般。
掀起的氣浪撩起墨色的長發,蔚祺瑞在打鬥之餘頗有閑心。
“師弟,你難道忘記了嗎?你的一招一式都是我陪你聯系的呢!”
“你這個天之驕子到也不過如此。”
說着,蔚祺瑞氣勢猛地一邊,手中的劍招變得越發淩厲起來。
撕拉——
一聲布料撕開的聲音。
祁臨用餘光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找上穿着幹淨整潔的衣服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半截衣袖耷拉在手臂,似乎馬上就要離開上衣遠行。
卻又因為僅剩的一點絲線在艱難支撐。
與此同時,血色蔓延。
傷口出慢慢湧出鮮血,順着手臂正往下淌,很快便染紅了指尖。
時刻關注着祁臨的謝安見狀,攥緊手中的金鞭。
祁臨将手中的踏雪換到另一隻手上。
踏雪和飛虹不喜歡染上髒污。
祁臨順手施咒,在自己的身上丢了一個治愈術和清潔術。
白光閃過,手臂上的血痕瞬間沒了蹤迹,手臂上的傷口也已經結痂。
隻有那半截衣袖,依舊耷拉着。
蔚祺瑞的視線似乎是随意地落在了濺在地面上的那滴鮮血,忍不住心跳加重。
那是祁臨的。
想到将到手的東西,蔚祺瑞的眼眸中閃爍着興奮。
這個師弟,還是一如既往地愚蠢啊!
過了這麼多年,依舊是不長腦子。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道目光。
順着目光而去。
他的某種閃過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