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警笛聲刺破嘈雜的人聲,警車剛停穩,穿着一身制服的警察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房間裡,康成身上淡藍色的睡意已經被汗水濕成了深藍,一縷一縷的濕發粘在額頭上。
整個人狼狽得就像是從水中剛撈出來似的。
陳翠花站在一旁,期盼的目光落在床上的身影上。
躺在床上的康成幽幽轉醒,他沒想到那個符紙居然還真的有些威力。
竟然讓陳翠花買到真貨裡。
不過,她以為蛐蛐一張符紙就能奈何得了他嗎?
蜷在床上的康成眸光閃爍,一抹詭谲的光亮一閃而過。
表演開始了。
“李耀”睜開眼,眼神迷蒙,轉瞬即逝,
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陳翠花後,眉宇間浮現起一抹燥氣。
“誰讓你進來的!我不是說過不準随便進我的房間嗎!”
毫不客氣的口氣,讓陳翠花恍惚一瞬。
眸中希翼的光亮漸漸燃起,手中的刀不自覺地卸了力,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剛剛還豎起的尖刺瞬間軟化,融化成了眼淚,簌簌落下。
而床上的"李耀"心中不屑,暗罵了一句"賤皮子"。
面上依舊是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李耀”在看清自己被死死的綁在床上,用力掙紮幾下,發現紋絲不動時,怒火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沖破理智。
紅着雙眼,蔓延憤恨,吼道:“你有病嗎!”
“有病就去吃藥!”
陳翠花的腳不受控制的往前挪動,她要去為她的兒子松綁。
隻是還不等陳翠花走近,空氣中突然響起一聲巨響。
客廳中的那扇木門轟然倒地,煙塵彌漫。
“警察!不許動!”
報警人稱隔壁的慘叫聲格外慘烈,再加上那戶人家與周圍的鄰居也積怨頗深,他們以為是入室傷人。
“救命!”
“救救我!”
“我媽他想要殺我!”
床上被捆得像是一隻待宰肥豬的康成,接着機會大聲求救。
被綁的死死的樣子,陳翠花又哭又笑,腳邊擺着到刀的場景格外可怖。
嚯——
離得近的鄰居大着膽子湊近,在看清眼前的場景後,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陳翠花是瘋了嗎?
居然将平日裡最寶貝的兒子綁在床上,看着架勢,是打算狠狠教訓一頓啊!
這李耀是做了什麼事情,把他媽怎麼心疼他的一個人氣成這樣。
有好戲看了!
當那人将目光落到了"李耀"身上的繩結後,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他和陳翠花以前都是李家莊的。
見過陳翠花殺豬的模樣。
眼神平靜地厲害,刷的一下子,剛剛還閃的發光的白刀子被猛地從豬脖子上拽出來。
紅刀子帶出出血糊糊的一片。
而李耀身上的這個繩結,他自然也是眼熟地不能再眼熟了。
不愧是以前大隊殺豬猛将,這繩結綁的可真夠專業的。
兒子的魂回來了。
陳翠花大喜過望,來不及反應,就被警察給控制住。
警察兩忙上前,給梗着脖子的“李耀”……
不,應該叫康成解綁。
綁他的繩子是陳翠花特意在市場上挑選的最結實的繩子,而陳翠花綁豬的手法有有些不同。
越掙紮越緊。
康成的手腕上也就留下了一層駭人的青紫。
一解開,康成就是一副被吓壞的樣子,二十多歲的青年拽着二十二歲的年輕警察胳膊,往他身後躲。
“警察叔叔!救救我!我媽她是要殺我啊!”
二十二歲的被比自己還大的人叫"警察叔叔"的小年輕警察:……
陳翠花的耳中聽不見"兒子"的控訴,隻是一邊笑,一邊一個勁的流淚,甚至在最後笑出了聲。
嘴裡小聲呢喃。
“回來了!”
“回來了!”
“我的耀耀回來了!”
陳翠花一副瘋魔的模樣,熟悉她的衆人不禁猜測
——這陳翠花不會是被他兒子刺激過頭瘋了吧!
康成借着抹眼淚的空擋,嘴角緩緩上翹。
手放下來後,又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媽!我之前太懶了!我的那些毛病我都改了!你幹什麼還要對我動刀子!”
"媽你對現在的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我改!我都改還不行嗎?"
嚯——
都動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