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生符在她的法訣下,飛向冰棺之上,金紅色光芒大作,晶瑩剔透的冰将光芒反射,映在流光溢彩的晶石上,絢爛美麗,隻是此時一衆人無暇觀看此等美景。
引生符的驅動需要巨大的靈力,宛珠此刻額頭上沁出汗珠,打濕了額發。她集中精力将全部法力灌注在符紙上,光芒大作間,躺在冰棺裡的人漸漸有了變化。
一道美豔的影子出現在空中,化作一條周身火紅的騰蛇,蛇身猶如火焰,妖豔妩媚。一側的赤嬰神情激動,看向那條浮現的蛇影,就要上前。
“别動!”宛珠低聲喝道。她手裡掐起指訣,引生符在空中飄舞,靈力不斷釋出,那條美女蛇變作人影,化成一個妖姬美女。
宛珠見大功告成,收回手,呼出一口氣。
“是哪個把老娘召出?”她睜開眼,脾氣不太好,語氣生硬。眼睛掃視衆人,卻在見到什麼後,生生止住,直勾勾盯着前面。
“娘子,是我啊!”赤嬰跳到她面前,喊道。眼淚溢出眼眶,深情癡迷看着美女蛇。
那女子視線被他打斷,柳眉一豎,語氣厭惡,“你還有臉見老娘!不跟那臭狐狸過了?!”
“娘子,沒有狐狸,我隻有你,”他慘兮兮的哭着,“嗚嗚嗚,你别走……”
宛珠眉頭一揚,也無意聽下去,無外是那些愛恨情仇的事,隻是停在肩上的烏鴉身子一抖擻,綠豆大的眼睛射出八卦之魂。
“老娘已經死了,别在這兒鬼哭狼嚎!”語氣十分不耐煩。
赤嬰見她語氣不好,不敢再哭,隻是直勾勾地癡迷看着她,卻發現她的視線穿過他看向另一處。他循着視線望去,發現美女蛇的目光落在那隻醜兮兮的烏鴉身上,頓時心頭大怒。
眼睛憤恨瞪向罪魁禍首,咬牙切齒道,“你不原諒我,是看上了這隻黑不溜秋的烏鴉?!”
雖然重明自覺自己現在這模樣是很黑,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攻擊。尤其在扶光在其他人面前炫耀了那一身美麗的毛發後,重明敏感受傷的小心肝還沒完全好全。
此時見這狼妖攻擊在他受傷點上,瞬間怒了,“狼醜作怪,難怪美女姐姐看不上你。小爺就是黑,也比你好看!”說完還得意嘎嘎幾聲,得意洋洋。
“你!”赤嬰眯起眼,危險看向那隻黑炭一般的鳥,妒火燒盡他的理智,眼中綠光閃過,獸齒彎刀立在身前,蓄勢待發!
“砰——”
赤嬰的身子忽地騰空飛起,撞到牆上,又重重落下。宛珠驚訝看着這幕,來不及反應,待一看,原來是美女蛇尾巴一掃,将赤嬰生生掃向空中,又重重落下。
“老娘有事,你腦子抽了!”她翻了優雅的白眼,說完又看向重明,眼神柔和,“主子,你不記得我嗎?”
啊——
一句話猶如驚雷落下,在屋裡炸開……
連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赤嬰也愣住,忘了吃醋。
主人?!
就連重明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呆愣愣看向神色激動望着自己的美女蛇。
“認錯人了?”
美女蛇激動的神色僵住,“主人,您不記得我了?我是看守輿元圖的紅翹。”
重明在自己腦中搜尋了記憶,在任何角落裡都未發現關于怒彌山的蛛絲馬迹。他自誕生起,便包裹在混沌中,睜開眼便是無邊燒紅了天際的霞光,從未到過冰雪之境,怎會是她的主人?
見重明想不起任何事,紅翹有些急,脫口道,“這是您的家,您便是出生在此!”
重明是天生地養的神獸,是人間混沌時,清濁二氣碰撞孕育的靈物。他的靈識生于二氣糾纏,經萬年天地蘊養,包裹在靈石中,落在處在地陰之地的怒彌雪山上。
“我那時是山中一條幼蛇,剛剛破殼,便被天上鷹隼盯上,是您的靈氣護下我,讓我得到機緣,有了靈識。于是一直守在您身邊。”
紅翹陷入往昔回憶中,“……後來山中來了獵魔人,他們偷走您。我下山找遍五湖四海也沒找到您。”說到最後,她的嗓音緊繃,哽咽着說不出話。
“原來他不記得,那時他還是個蛋啊!”扶光在一旁插嘴道。
重明歪頭想了想,覺得這話哪裡不對,但聽着好像是這麼回事。
“你知曉輿元圖在何處?”重明沒忘記來這裡的目的。
紅翹一愣,“您要找輿元圖?它就在這裡。”說完靈力閃過,他們瞬間移到一樓。原本地上堆撒的灰燼被風卷走,露出光滑的灰黑色地面。
紅翹看向重明,“主人,還請滴一滴血在地上。”
重明将信将疑地照做,當鮮豔的血觸碰到地面時,奇迹發生了。原本光滑的地面絲絲金線延展,猶如有了生命,金光照亮了屋子,無數金線在地上穿梭,糾纏,相撞,最終形成一副璀璨的山河圖。
衆人驚訝看着這一幕,訝異不已,“這就是寶物輿元圖……”
下一秒,變故發生了。
縷縷金光線穿過重明黝黑的身子,那些黑亮的羽翼開始有了變化。重明在金光穿過的瞬間,頓感體内灼燒。一股力量在激湧,沸騰,夾雜着排山倒海之勢沖出體内。突然一聲長嘯,尖利而痛苦,連地面也不由得晃了晃。宛珠等人連忙要将他從金光中拉回,卻被紅翹擋住。
“别動!輿元圖在幫他清除禁制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