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熠隻感覺好麻煩,這下的校内算是真出名了。
要是早知道會整出這麼大動靜,他當時就應該匿名的。
一個頒獎儀式就将一個早自習耗得差不多,幹脆教室也不回了,年級主任直接宣布解散去食堂吃飯。
一路上,周徹發現總有人動不動往這邊看,不解道:“不對啊,這想象中的效果跟實際效果好像不太一樣。”
心裡想,到底是哪步出了問題。
旁邊的沈熠卻是見怪不怪:“這就是你說的‘好主意’?”
“這個效果不科學,”周徹試圖分析,“步驟好像對上了,又好像沒對上。”
沈熠無語糾正道:“實踐證明,是你的主意不科學,請拎清。”
周徹還是有點不信邪:“不行,不能因為一次失敗就否定掉了,也有可能是失誤,要不然咱們換個方案再來一次?”
沈熠:“?”
一次人還不夠你丢的嗎?
沈熠一臉抗拒,周徹極力勸說。
他第一次發現這人話這麼多。
周徹:“真的,你要相信我,不要輕信實驗的偶然性啊!”
有時候同他說話就挺無語,一口一個知識挂嘴邊,弄得他甚至以為被科學綁架了,完全不給人還嘴的機會。
到底是誰給這家夥的盲目自信?
這一次,沈熠非常堅持自己的态度,對方連拉帶拽都沒能讓他移動半分,固執的脾氣像座大山一樣。
周徹看實在拽不動了就委協道:“行吧行吧,那我再想想其他辦法。”
早飯他們吃的比較簡單,周徹買了幾個包子,為了防止食堂中的隊伍出現混亂,周徹獨自一個人去排,順便幫在食堂外等他的沈熠帶兩個。
剛來到食堂門口的和剛從食堂門口出來的看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小霸王”十分不爽地闆着一張臉站在門口一邊,還以為他要堵誰。
直到看見剛剛頒獎台上的“紅人”提着裝包子的袋子,滿臉微笑的把這位“小霸王”拉走,才松了一口氣。
何攸文站在遠處,将這一切收進眼底,旁邊的人喊了他兩聲,對方卻沒有動靜:“你在看什麼呢,這麼入迷。”
說着,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再轉回來看了一眼何攸文:“你認識他們?”
何攸文将目光收回,笑了一下搖頭:“他們倆的其中一個,是我要超越的目标。”
郭誠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何攸文說的是哪個,他個人對第一次見到的這個極為搶眼的男生印象很深刻。
“把他作為超越目标确實具有挑戰性,這估計是哪個省重點一不小心漏下來的,”郭誠拍了拍何攸文肩膀,然後收回手抱臂道,“ 不過以你的學習效率,要是真努努力,說不定也可以……”
後半句說完,一轉頭,發現這人已經走兩米遠,他又趕緊跟上去:“诶,老何,你走的時候好歹通知我一聲啊,不然我一個人站那說白話,少你這個聽衆怎麼行。”
何攸文已經不是第一次毫不提醒轉頭就走。
“你剛剛的話,我不希望聽到第二次。”
郭誠才注意到,何攸文的微笑變得有種陰幽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一時間,找了一句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行吧行吧,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
以前認識何攸文的都知道,他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非常嫉恨别人在他“競争”的時候捧高他的對手,這會讓他很不爽。
而他最和善的一點,也是他最不好相處的一點。比如,何攸文時常臉上挂着微笑,真實的心情不展現在表面,就算他生氣,别人也看不出來,隻能從他的話中判斷。以至于他交往深厚的朋友也沒幾個是簡單的。
周徹走在半路打了個噴嚏,奇怪道:“最近是不是變冷了?”
十一月的天秋風瑟瑟,換季時期的各種應季疾病正行猖盛,早晨起床換衣都得打個噴嚏,一陣風吹過來,除了額頭高溫,全身都是冰的。
“那你穿這麼少?”沈熠瞟了他的黑色短袖上衣一眼,毫不留情地說:“不冷你冷誰?”
周徹啃了一口包子,邊吃邊走道:“外套在教室,我總不能裹着棉被去上課吧?”
“……”
沈熠一陣安靜,相比之下,确實現在這個結果要好一點。作為周徹的室友,沈熠曾有幸見過那床棉被,真的看一次沉默一次,款式讓他不得不聯想到大花棉襖。
第一次,周徹看見這位對他偏見很深的同桌跟他站在同一個陣營:“你的選擇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