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袋鼠”臉黑了一半,同學們一回來就看到沈熠拿着書本追着周徹打,周徹在桌子間穿來穿去,旁邊還有兩個笑得肚子疼的。
“同桌,和氣生财,和氣生财,再這樣下去,咱倆都會破産的!”
“雖然一本九塊的教科書打人不疼,但是能不能先把另外的兩本放下!”
“萬水千山總是情,饒我一命行不行?”
最後沈熠拎着周徹後頸的衣服,微眯着眼,透露着一股危險的氣息,道:“你再說一遍你給我報的什麼?”
周徹舉着雙手作“投降”的姿勢,十分“不真誠”道:“我錯了,哥真的知道錯了,你要是不喜歡‘全跳’方案,我再幫你加一個鉛球項目也可以。”
從方才到現在,黎風和陳澤光笑得壓根兒就沒停下來過,這場“鬧劇”直到上課才結束。正當教室一如既往吵鬧一片時,門口悄悄出現一個人影,一直靜靜地站在原地觀察這個班。
“馮雲芝來了。”
不知道是誰輕聲喊了一句,教室瞬間安靜,紛紛看向門外,一些前後桌聊天的瞬間坐好。
馮雲芝走進來,推了推眼鏡:“你們平時就是這麼直呼老師大名的?”
全班沉默,誰都不敢說話。
馮雲芝不僅是一班的英語老師,而且還是年級副主任,平時同學們讨論哪個老師怎麼樣時,沒少提到她,大多數還是以性格陰晴不定為主。
上午的第一節課是生物,原本同學們以為馮雲芝是如往常般值日路過,誰知她走到講台上時,雙手往桌上一撐:“劉老師的情況想必在座的各位已經知道了,所以這段時間裡,将由我來當你們的生物代課老師。”
教室裡安靜如斯。
這句話的出現,讓同學們的心都已經死了。
接着馮雲芝又挂出職業微笑:“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劉老師請了兩個月假,所以我大概隻會教你們兩個月。”
馮雲芝這次是空手來的,并沒有拿課本,轉手就在黑闆上把标題寫了下來。這個老師講課不帶課本,是全校都知道的事,但除了被她教過以外,其他人都隻是聽說。
剛開始上課,她就點了幾個人起來背定義和知識點,無一例外,要麼一個字也背不出來,要麼勉強能背幾句。一輪下來,全班近一大半都站着。看着十分頭疼,又讓他們都坐下。
随即又随便翻了幾個人的作業本,給自己翻笑了:“你們知道為什麼你們班生物平均分隻有三十幾嗎?”
“真是不問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馮雲芝冷着臉道,“書不背,作業空白。考個試選擇題憑運氣,填空題靠‘觀望’,實在寫不出來借助電子設備。老師們改個卷,同樣的錯誤答案能連續發現十幾份。好的很那,你們平時就是這麼學的?”
根本沒人敢吭聲,一個比一個頭埋得低。隻有後排兩個,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但,一個心胸坦蕩不屑去抄的還跟沒事兒人一樣在用紙條聊天。
——考慮一下呗
——我考慮你大爺
——這恐怕不行,我大爺他又不跑五千米
周徹還在跟他商量放假跑回家的事,仿佛對跑回家來當做訓練有什麼執着。自上初中以來到現在,一直有專門司機接的沈熠顯然不會答應這種荒謬要求,拒絕得一次比一次果斷,紙背面密密麻麻排的一行行字,實際上就隻有幾句話重複。
“加學分诶!”
“不去。”
“可以加學分,好機會。”
“你滾。”
前半節,馮雲芝把同學們批評了一頓。下半節開始講課,一整節課,同學們都不敢松懈,尤其是生物課代表。
剛下課,人就潇灑地走了,教室裡響起一陣哀怨聲。
“不是!!誰能告訴我一下,馮雲芝不應該是英語老師嗎?為什麼會來教我們生物?!”
還有人長嚎一聲,“啊!!不要啊!”
陳澤光還在自我安慰中,“沒事的沒事的,兩個月而已,我相信兩個月後,老劉會駕着七彩祥雲來解救我們的。”
說着說着,越來越沒有底氣,“可是這兩個月我該怎麼過啊!”
黎風捂住耳朵奚落了他一句:“出息。”
黎風:“不就換個老師嗎?難不成你還能橫着過?”
“關鍵是馮姐上課經常點人回答問題,專挑不會的人點,沒回答對的還要被她留下背書”陳澤光生無可戀道,“生物書我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