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愛啊,寶寶。”
程吱手上的動作一頓,然後整個人怔愣了一下,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就連小時候也未曾被人叫過寶寶,但奇怪的是,今年26歲的她,被男人連叫了兩聲寶寶,卻并不令她反感。
甚至心跳亂了一個節拍。
“不喜歡我叫你寶寶嗎?你叫什麼名字?”他喉結上下滾動,低沉地問她。
她隻懵了一下,剛想回答,身邊忽然有一道陰影落了下來。
男人忽然伸手,手掌的虎口緊貼着她的脖子,微微握着,也沒有用力,然後忽然低頭吻了下來。
吻在她的唇角,輕吮下唇,不是那麼色氣滿滿,但足夠撩人心弦。
這個吻很快結束,他摸了摸她的下唇,帶走一絲水光,慵懶地眯眼問她:“告訴我寶寶,你叫什麼名字?”
“我?”她睜眼,從剛剛朦胧似霧的一吻中回過神來,拂過留有他溫度的唇,裹挾着滿馥的雪松香氣,“作為交換,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個吻不算長,在她以往空白的感情經驗裡,卻是極新奇的存在。
她在想,是不是所有的吻都和他一般,唇是那麼軟,那麼輕,誤以為是玫瑰色的初冬小雪,細細密密毫無征兆地灑落于幹涸的土壤,唇邊才是呼之欲出的春天。
今晚是她第幾次心跳瀕臨罷工了?
“可是寶寶,難道不是我先問你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唇,眸色深谙,下一秒也不扭捏,又道,“我叫岑淮。”
“你叫什麼?告訴我。”他伸手,雪松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來到臉頰,輕輕地揉捏着。
程吱也不隐瞞,隻擡頭嗔了他一眼作亂揉捏的大手,道:“程吱。”
和其他所有人的反應一樣,他睜開了眼,迷蒙地問了一句:“什麼程吱?是那個橙汁?”
可以喝的橙汁。
程吱佯作嗔怒着鼓了一下腮,瞪了一眼過去。
可下一秒又紅唇輕掀,勾起戲谑的弧度,兩隻手攀上他的雙肩,唇幾乎貼過他的耳畔,鼻息一呼一吸,刮過他的側臉。
“是不是那個橙汁,嘗嘗不就知道了?”
她媚眼如絲,輕咬着下唇,绯色如霞,在昏暗的燈光下,勾勒出一抹難以描繪的風情。
“這麼急嗎?寶寶。”
他看着她笑,看她因為自己調侃的話咬緊了下唇,露出更加羞紅的媚色,一隻手卻來到她腰間的系帶上,微微搭着。
然後湊近她:“現在是不是到我了?”
她還沒來得及細想他話中的含義,那處溫軟如玉的唇蓦地覆了上來,唇瓣微微輕啟,然後含住了她的唇瓣,輕輕舔舐吮吻,像柔軟的雲朵,恨不得一瓣瓣咬下來吞入腹中。
那隻搭在腰間的手忽然縮緊,随着一絲涼意的侵入,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浴袍向下滑落,最後堪堪挂在小臂處,在昏暗的室内激蕩起一絲暧昧的漣漪。
那隻手依舊堪堪扶着她,就搭在她大片外露如凝脂白玉的背間,卻依舊還能分心将空調溫度又調稍高了些。
空氣中的溫度立馬升高了幾分,但依舊沒有那隻搭在她腰間的手來的燙人。
又似炙烤,像熔爐内的火絲,被風這麼一吹,便是野火燎原。
誰都沒有選擇關燈,像一場追逐遊戲,似乎都想從對方情動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但最終雙方之間,究竟是誰先丢盔棄甲,繳械投降的已經分不清了。
他唇舌向下,停在那處,輕扯、撕咬,未曾踏足過的領域和全新未知的感受襲來,連頭發絲都不可避免地戰栗了幾分,一瞬間的酸軟幾乎讓她大腦短路,所以她隻能越來越緊密地攀附着他。
這種感覺并未結束,她的雙手深深陷進男人的發絲内,昭示着她的不滿。
也想要更多。
她能感覺到一雙手緩緩将她放倒,有什麼東西跟着她的起伏墜地。
燈光漸漸暗了下來,黑暗中所有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那雙唇又吻了下來。
像滴滴答答驟降的雨點,輕的不能再輕,軟的不能再軟,盯着那一處,或吮或舔,交纏出暧昧的水聲。
他半撐着上身,微喘着悶哼了一聲,然後畫面驟降,在她霧色潋滟的眸子裡,像虔誠的信徒,巡視聖潔的土地,高山綿延,溝壑縱橫,又如日落西山,潮起潮落。
像初升的太陽引入山谷間的溝壑,看潮水奔湧,溢過聳立的懸崖峭壁。
程吱哼哼唧唧的,聞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不得不說,下雨除了睡覺,和這種事很配。
男人微眯着眼,似乎是不滿于她的分心,又像憋着什麼壞勁,潮水漲了又漲,退了又退,又像被地心引力吸附着,始終觸不到那顆堅硬的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