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沈嘉文将手中的燕麥拿鐵遞給程吱,而自己則選擇了那杯全糖、甜得有些發膩的焦糖瑪奇朵。她狠狠地吸了一大口,仿佛是在對空氣傾訴:“我其實并不喜歡喝咖啡,咖啡太苦了。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過的苦日子已經夠多了。沒想到工作了,還得繼續喝這苦咖啡。”
程吱剛開始聽到沈嘉文的話,還有些不解其意,但當聽到“沒錢”兩個字時,她已經猜到了大半。沈嘉文放下手中的杯子,繼續說道:“我沒上過學。”這句話讓程吱更加确認了之前的猜測。
她早就聽說沈嘉文并非科班出身,但演技卻出奇地好,這純粹是天賦使然。
沈嘉文繼續說道:“後來做模特慢慢有了點錢,生活有了一點起色,但我爸爸卻學會了賭博。他把家裡所有的錢,一點點地偷出去賭,結果日子反而過得越來越不好。那時候,我真的覺得生活好艱難,好像永遠都看不到希望。”
程吱聽着沈嘉文的講述,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感慨。她能夠想象到,對于一個年幼就要承擔家庭重擔的女孩來說,這樣的經曆是多麼地艱難和痛苦。
“那你媽媽呢?”程吱輕聲問道。
沈嘉文歎了口氣:“我媽媽一直都很辛苦,她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但是,我爸爸的行為讓她很失望,也很傷心。她曾經試圖阻止我爸爸賭博,但是都沒有成功。後來,我媽媽就選擇了離開這個家,去尋找自己的幸福。”
“吱吱你知道吧。”她突然上前握住程吱的手。
程吱察覺到沈嘉文的異樣,擡眼細看,發現她的雙眼紅彤彤的,仿佛剛剛哭過。壓低的哭腔也從沉悶的口罩下隐約傳來。程吱心中一緊,連忙問道:“嘉文,你怎麼了?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沈嘉文頓了頓,似乎在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過了一會兒,她才又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都說美麗單出是原罪,所以我在想,我被人侵犯是不是我的問題?”
程吱聞言,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她明白,沈嘉文可能是在回憶起自己曾經遭受過的侵犯,而這句話則透露出她内心的自責和疑惑。程吱輕輕地拍了拍沈嘉文的肩膀,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
“嘉文,你千萬不要這樣想。”程吱語氣堅定地說道,“侵犯是一種嚴重的犯罪行為,它并不是因為你的美麗或者任何其他原因而發生的。這是犯罪者的錯,與你無關。你沒有任何需要自責的地方。”
沈嘉文勉強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努力擠出一個不在意的笑容:“沒關系啦,那個人雖然比我大十歲,但跟了他之後,我的資源确實比以前好多了。從某種程度上說,我也不算虧。”
程吱聽到沈嘉文這樣說,心裡五味雜陳。她明白,沈嘉文或許是在用一種自嘲的方式來掩飾自己内心的痛苦和無奈。在這個娛樂圈裡,有時候為了資源和機會,人們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協和犧牲。但是,這并不意味着沈嘉文就應該承受這樣的傷害和屈辱。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