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度沉浸在彼此的陪伴中,享受着難得的甯靜時光,直至晚餐時分,連淮才被家中長輩的召喚打斷,他們希望他能陪幾位長輩對弈幾局。
這一夜,吱吱的心中似乎總有一絲不安在盤旋,她幾乎未曾見到連淮的身影,兩人仿佛被無形的牆隔開。
直到夜深人靜,就寝前的甯靜被手機鈴聲驟然打破,那鈴聲在空曠的房間内顯得格外刺耳。
第一個微信通話的提示音在屏幕上閃爍,但她沉浸在思緒中未能及時接聽。
緊接着,連清的電話緊随而至,那急促的鈴聲讓她心頭一緊。按
常理,連清是個穩重的人,若非真有急事,她很少會直接緻電。
而此事顯然與他息息相關,聯想到連淮今日的異樣,她心中隐約有了預感。
她迅速接起電話,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怎麼了?”
連清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來地下室一趟,越快越好。”
吱吱的心猛地一沉,立馬應聲:“好,我即刻就到。”
她來不及更換睡衣,隻是随手抓了一條小毯子裹在身上,便匆匆出門。
在電梯口,她遇見了同樣神色凝重的連清,兩人目光交彙,無需多言,彼此都已明了此行的分量。
她們在前往地下室的路上,邊走邊解釋:“待會兒見到小叔,你别害怕。他已經吃過藥了,但這次情況似乎比以往都要嚴重,遲遲未見好轉。醫生已經在路上,我想着你們關系親近,或許你的出現能讓他稍微平靜些。”
吱吱的心随着連清的話越揪越緊:“他生病了?怎麼會這樣?”
連清眉頭緊鎖,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你見到他就知道了,他還不願意讓我們告訴你,怕你會擔心。”
電梯門扉緩緩開啟,吱吱幾乎是沖了出去,她的心跳如鼓,仿佛要跳出胸膛。
地下室的沙發上,她終于看見了連淮。
連淮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周遭的昏黃燈光似乎無法穿透他内心的陰霾。他臉色慘白得吓人,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變得空洞而迷離,仿佛正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
吱吱呼喚他的名字,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連淮勉強轉過頭來,那雙眼中空洞無物,沒有她的倒影,也沒有任何生機。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更像是痛苦與絕望的僞裝。
吱吱的心瞬如刀絞,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連淮,仿佛變成了一個陌生人。她注意到連淮的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絕望,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深沉與痛苦。
他的雙手緊握沙發扶手,仿佛要借此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情緒。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與内心的掙紮進行激烈的較量。
“别讓她來……帶她走……”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近乎呢喃,仿佛連說話都已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的眼神也開始渙散,仿佛已經失去了對現實的感知。吱吱心中一緊,想要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給予安慰,但連淮卻突然全身顫抖起來,像是被某種可怕的事物觸碰到。
他猛地擡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恐與絕望,那眼神讓吱吱呆愣住了。
“别過來!吱吱!帶她走!”他的聲音帶着哭腔,幾乎是嘶吼而出。
吱吱僵立原地,不敢再動。她望着連淮痛苦的模樣,心痛得無法呼吸,也深知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
眼前的連淮雙手開始顫抖得更加厲害,身體也微微發抖。他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無法擺脫内心的痛苦與絕望。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仿佛正面臨生命的絕境。
吱吱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究竟怎麼了?”
連清的眉頭越皺越深:“抑郁症發作了,而且這次情況非常嚴重。”
吱吱靜靜地注視着他,眼神中滿是關切與不舍,陪伴着他站立了整整半個小時,未曾有過一絲動搖。她的目光溫柔而堅定,仿佛想用這無聲的力量給予他最大的支持。
别墅内的其他人員已被全部疏散,連清堅持等到醫生抵達,親自确認醫生的到來後,才不得不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