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師,押來了,學生怕打草驚蛇,便讓人押着他在巷外等候。”
“大都督,漢州的捕手我也帶來了,聽憑您的吩咐。”
“好,都說那處宅邸是等閑人進不得闖不得也查不得,今日我們就去會上一會。”盧淩風朗聲笑道,然後大步邁了出去。
一行人到得門前,門前的守衛本還在張揚舞爪的與大家對峙,待見到被兵士押上前來的王校尉,頓時啞火,面無血色的跪了下去。
衆人一進大門,便看到一片長得格外茂盛的月季叢,面積頗為廣闊。看的龍義和祝昭啧啧稱奇,驚歎道從未見過長勢如此好的月季。
盧淩風邊示意馬正帶手下人去搜查這座宅邸,邊命自己的随從将院子牢牢把守以防有人去通風報信。
不多時,便有下屬來報,說在後院發現了一出地牢,其中關着幾位傷痕累累的女子。盧淩風聞訊忙趕了過去。
“大都督,這個年紀最小的便是那店主的女兒,其餘人也都是良家子,她們中好多都是被強行擄來的。”馬正見盧淩風趕來,上前禀報道。
“她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盧淩風見那店家的女兒尚還活着,略松了口氣。緊接着邊聽聞這些女子多是被強行掠奪而來,心中大怒。
“大人,求大人為我們做主。這些畜生強迫與我們行那事不算,還以虐傷為樂。我們這些人僥幸有命等到了大人,還有無數姐妹卻自從被帶出去便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是否還有命在。”其中一位女子說着說着悲從中來,不由放聲大哭,哭自己的悲慘遭遇,哭自己的劫後餘生。
一時間後院中哭聲大起,衆女互相摟抱着又哭又笑。
“馬參軍,你去審一下那位王校尉和這府上的下人,務必讓他們把那些女子的下落還有參與這些勾當的名單吐出來。”盧淩風冷冷的吩咐道。
“謹遵大都督令,下官也已派人去書房等處搜查。隻不過此事牽涉必廣,恐會引起軒然大波,不知大都督可…”
“你不必擔心,本官既已将那姓楊的刺史拿下,自是不懼這些魚蝦。這漢州的官場着實一片污糟,此次正好整肅一番。”未等馬正說完,盧淩風便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說罷盧淩風叮囑祝昭将這些女子帶下去好生照料,并為她們尋找家人,然後又命龍義去叫那店主夫婦來接女兒。
卻不想祝昭都已經問清楚了那些女子的姓名籍貫,也從她們口中得知了一些曾來此處尋歡作樂之人的名字或相貌,馬正那邊卻仍舊毫無頭緒。
姓王的那厮和其心腹自恃背靠楊家,盧淩風究竟不敢把自己如何,故而不曾吐露分毫,隻說自己冤枉。其餘人因着并非心腹,對這些事知之不多,更别提那些消失女子的下落。
馬正向盧淩風一臉憤恨的向盧淩風禀報自己的審訊所得,字字句句咬牙切齒,偏偏又無可奈何,對該去何處尋找那些女子渺無頭緒。
盧淩風仔細逐一思索自己适才進院時所見,明明感覺其中有些不同尋常,卻又說不上來。
“這院中也不知是用了什麼肥,那月季開得可真好,比咱師娘花房的那些好多了,到時候可以帶幾株回去送給師娘。”屋外剛送走店主一家人的龍義和祝昭邊說邊向屋内走來。
聽得屋外傳來的聲音,盧淩風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站了起來,說道:“月季!是月季!”
“大都督,月季怎麼了?”馬參軍問道。
“先師狄公所留書中曾記載‘月季喜葷,可以肉為肥’。之前我和蘇無名在梧州曾遇到一個案子,也是如今日這般找不到失蹤之人的埋屍之所。當時蘇無名便說花開得如此茂密,必是其下有好肥料,而屍體就是最好的肥料,後來果如蘇無名所言,在花叢之下挖出了多具白骨。”盧淩風耐心地向馬正和祝昭他們解釋道。
“是,下官這就安排人去挖。”得到盧淩風的解釋,馬正雖覺不可思議,卻不敢耽擱,立馬帶着手下衙役走了出去。
屋内龍義和祝昭央着盧淩風細講梧州那樁案子,可案子還沒講完,便聽得屋外一名衙役邊跑邊喊道——
“找到了!果如大都督所料,在月季叢下方我們挖到了數十具屍骨。馬參軍已經帶着人去院中的其餘花叢下去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