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嚴拓還沒出聲，許之洋先開口道：“對，我也沒集體意識，你們要走就先走。”

随即跑到最後一排，護送着走得慢的同學，避免他們掉隊。

嚴拓見狀有些不滿，“你這個班長怎麼當的？人心都給你帶散了，同學們，我們要團結一心，凝聚一體，這個學習啊，也是這樣……”

“……”

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孫雨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攙扶着前進的林柚和方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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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的路程中可以欣賞到峭壁礁石、碧海藍天等美景，體力好的人還能感受到大自然的美。

可方夢然完全不能，行程過了一大半，她除了體力不支，又開始冒起冷汗，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的早餐又冷又硬，她感覺渾身都沒有力氣，像是泡在水裡要虛脫了一樣。

林柚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脖子。

冷得要命。

明明是豔陽天。

“許之洋，你幫我扶着點她，”林柚從随行的小包裡拿出一塊奶糖，“是不是低血糖了，你快吃一顆。”

方夢然就着林柚的手吃了糖，又抿了幾口她遞過來的水，說話也有氣無力的：“柚子，我感覺我胃疼……”

孫雨此刻過來查看情況，嘴裡又嘟囔了一句：“又違規帶吃的。”

被許之洋一個眼刀掃回去。

孫雨隻好讪讪地上前去和嚴拓報告。

嚴拓過來，看到渾身冒冷汗的方夢然，感歎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身體素質真的有待提高啊，當年我們爬山都不帶喘的…”

“……”

嚴拓叫來随行的其他老師，“袁老師，你先帶我這兩個學生回去，他們可能體力有點不支，路上路過鎮上的診所，就帶我這個學生去看看，有緊急情況就給我打電話。”

“好、好。”袁老師連忙應下。

嚴拓瞥了許之洋一眼，道：“許之洋，你回隊伍裡面，有林柚同學陪同就可以了，你瞎摻和個什麼勁。”

許之洋不情不願的跟上大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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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師帶着他們去鎮上找診所，經過一路上的溝通，林柚得知，這個袁老師就是一班的英語老師袁嘉茂。

林柚覺得有點驚訝，這個老師明明看起來很是年輕斯文，卻有豐富的教學經驗和競賽經驗。

袁嘉茂得知她是林柚後，也很是驚訝：“你就是二十一班那個英語學霸吧，你們嚴老師跟我提過你。”

“嗯？怎麼提的。”林柚很好奇，嚴拓會怎麼形容她。

“他說你是個好苗子，很認真，又有想法。他希望你最好是能考到一班二班來，免得學業被耽誤了。”

林柚聞言，有些感動，沒想到一向嚴厲古闆的嚴拓，其實很為學生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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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務室裡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袁嘉茂送他們返回鎮上後就走了，留下林柚陪護正在吊針的方夢然。

方夢然唇色泛白，虛汗還在冒，明明已經挂完了半瓶水，腹部還是傳來一陣陣絞痛，讓她忍不住半蜷縮起來。

“柚子，”她虛弱地喊了聲，“我想吃點東西…”

林柚握住她的手，“好，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找。”

方夢然有氣無力道：“我就想喝點白粥。”

牆上的時鐘已經接近十一點，但今天食堂沒有供應午餐，需要讓他們自己動手去田裡擇菜做飯，說是什麼培養勞動技能，感受人間煙火。

林柚匆匆趕回酒店，去食堂看了一圈，果真什麼都沒有。

從食堂出來的那刻，正好碰見班長孫雨返場回來，她匆匆地問了句：“班長，你知道菜園和廚房在哪嗎？”

孫雨擦了把頭上的汗珠，不耐煩道：“還有人沒回來呢，現在還不能開火，要先準備食材…再分組…再說了，食堂的位置地圖上不都有嗎？你認真看了沒？”

林柚懶得和她磨叽那麼多，直截了當地說：“你告訴我在哪就行了。”

孫雨看她實在着急，不耐煩地揮揮手，為她指了個方向，“菜園在酒店正後面，廚房有點偏，從菜園後向左繞行到盡頭，再往右走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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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園說起來是菜園，其實隻圍了很小一片地，種了些常見的蔬菜，林柚想了想，摘了幾棵蔥和一把小白菜，準備給方夢然炖個白菜粥。

生病了，吃得清淡一些比較好。

後廚的門半掩，被人用一塊小磚頭抵着，林柚側身從縫隙裡鑽進去，屋子裡沒有人。

林柚看了下桌上齊備的工具和調料，開始動手起來，因為以前家裡有阿姨，她幾乎沒有做過飯，少有的烹饪知識也是從書本和電視上學來的。

在知道這次研學的内容時，她并沒有其他同學那樣反感和排斥，反倒想着能趁這個機會學習和體驗一下。

可想是一回事，實操又是另一回事。

林柚手忙腳亂的切好了菜，仔仔細細地洗幹淨後，開始琢磨怎麼開火。

後廚的鍋比家裡的尺寸大上幾倍，林柚将竈下面的按鈕往右扭了幾圈，火蹭一下冒出來。

林柚吓得退後了幾步，她其實還是有點怕火，這也是她一直沒有學做飯的原因。

她隔的老遠一股腦把食材都丢進鍋裡，看着鍋裡剛好淹沒米飯和蔬菜的水，思索道：“這麼多水應該夠了吧。”

煮粥的時間比較久，林柚找了個小闆凳在旁邊坐着等。

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和方夢然聊到半夜，今天又起床太早，也許是因為奔波太過勞累。

就這麼幹坐着，林柚覺得一陣陣困意不可阻擋地向她襲來。

眼看着煮粥熱氣在眼前漸漸彌漫、撲騰、轉了個圈，又慢慢模糊。

林柚搖晃了一下腦袋，試圖趕走困意，她有氣無力地走上前，查看了一下鍋裡的狀況，米飯還是夾生的。

又回去坐下。

鍋裡的粥還在上下翻騰着熱氣，氤氲的蒸汽更是讓人暈暈乎乎的。

隻是眯一會兒應該沒事吧？這麼想着，林柚的眼皮上下打了個架，眼皮不自覺地慢慢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