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方夢然吐槽道：“我天，柚子，你都不知道那個博物館人有多少，這麼小一個鎮，遊客怎麼這麼多，一下午光看人頭去了。”

林柚突然就想起許之洋下午跟她說的話。

——看來其實發展下旅遊經濟确實挺好的，還能帶動其他産業發展。

方夢然一邊吐槽，一邊打開林柚給她帶的餃子，她夾起來一整個塞進嘴裡，随即眼睛都亮了半分，“柚子！這個餃子也太好吃了吧嗚嗚！快說！你還瞞着我去哪玩了。”

林柚用幹毛巾攏了攏還在滴水的頭發，随口回道：“我們就随便逛了逛。對了，方夢然，你想考哪個大學？”

“柚子，糾正一下，”方夢然把枕頭往床頭一疊，随意地躺下，“不是我想考哪個大學，是我考得上哪個大學。”

她補充了一句：“如果可以，誰不想考清北啊。”

林柚接着問她：“那你想學什麼專業？”

方夢然垂眸，思考了一會：“這個嘛？我想學點有趣的專業，比如遊戲設計之類的？”

“那就是計算機系？”

“對啊，”方夢然點點頭，“創造一個屬于自己的數字世界，不覺得很酷嗎？我哥就是學這個的，聽說他還經常代表學校參加什麼ACM比賽，可厲害啦。”

林柚上下掃了她一眼：“方夢然，珍惜你現在這頭烏黑亮麗的頭發吧。”

方夢然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後，把另一個枕頭往林柚身上一扔：“我才不會掉頭發呢！我哥的頭發還茂密得很。”

方夢然哼了兩聲，她堅信，什麼程序員會脫發之類的，純屬謠傳。

“那柚子你呢，你想學什麼專業。”方夢然問道。

林柚攏了攏吹幹的頭發，“其實…我一直沒有想好。”

今天許之洋跟她說要考一個大學之後，她就在思考這個問題，隻是一直沒有思考出答案。

“那就不想，”方夢然縮進被窩裡，“高考完再想呗，就像我也不一定會學計算機呀，說不定到時候想學的又不一樣啦。”

“也是。”林柚按下一旁燈的開關，“晚安，方夢然。”

一夜好夢。

——

研學結束後，屬于高二生涯的最後一個活動也結束了，日子像按了加速鍵一般飛速向前。

日子平靜得像水。

【逆襲之我要當學神】群裡還熱鬧非凡。

四月底的月考成績放榜後，休了四月的半天月假，方賀拍了照發到群裡。

馮若星還是鐵打的年級第一，林柚和許雲夢也還保持着一貫的水平，而許之洋的名字也悄悄往上爬了幾十個名次，群内的衆人也各有進步。

手機忽明忽暗，群裡的消息一條條彈出。

方賀：「大家都考這麼好，不慶祝一下？晚上要不出去聚聚？」

方夢然：「去哪聚。」

方賀：「就南附後面新開的那家KTV，我請客。」

林沐沐：「好啊好啊，感覺最近滿腦子都是學習，好久沒放松過了，若興大神，你去嗎？@Twinkling as Star」

馮若興：「可以。」

許之洋手指滑動兩下，打下幾個字：「你們去吧，我沒時間。」

與此同時，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是林柚發了個OK的表情包。

許之洋想了想，删掉剛剛的回複，答道：「你們先玩，我晚點過去。」

---

夜幕降臨，幾人在南附巷子後面的「浪潮」KTV彙合，方賀點了一打飲料，把酒水單放在桌子上，“你們看還要加點什麼，今天我請客。”

方夢然眼睛亮晶晶的：“想吃什麼都随便點嗎？這麼大方。”

方賀笑了笑：“到時候沒錢付，咱哥幾個一起留下來刷盤子。”

方夢然拿過酒水單，撇撇嘴道：“誰和你哥幾個了，到時候你在這做苦力，我在心裡給你喊加油。”

方賀笑道：“怎麼，我連加油都不配你喊出聲了，還得在心裡喊。”

方夢然這也是玩笑話。她聽其他同學說過，方賀家裡條件好，平時為人大方，出手闊綽。

但她也沒想過要宰他，她匆匆掃了眼酒水單，“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這什麼什麼KISS，怎麼這麼貴？”

方賀解釋道：“你說的是Plmus KISS嗎？就是梅子酒，适口性好，可以試試。”

方夢然指了指酒水單，“我不喝酒，百利甜牛奶，給我來個這個。”

方賀欲言又止地笑了笑，還是沒開口制止。百利甜的度數低，喝點應該也沒事。

方夢然轉過頭去問：“柚子，沐沐，你們喝什麼？”

林柚思索了一會：“那我也要一杯那個牛奶吧。”

林沐沐舉起手：“那我也要，若興大神，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馮若興搖搖頭：“不用，我習慣喝白水。”

方賀招呼服務員過來：“一打鳳梨汁，三杯百利甜。”

幾首歌唱罷，幾人的杯中也見了底，方夢然的臉頰紅撲撲的，看起來有點微醺，扯着嗓子唱鳳凰傳奇，一邊唱一邊哀号：“林沐沐，為你和你的男神獻歌一首。”

林沐沐的臉也紅撲撲的，“方夢然，你不許亂講！”

方夢然眼神梭巡了一圈，“柚子，你的小跟班許之洋怎麼還沒來啊。”

林柚嗆了一口，湊過去問身旁的方賀：“這牛奶裡也有酒嗎？怎麼感覺她腦子不太清醒？”

方賀：“……”

失策了啊。

他讪讪地解釋道：“百利甜，是一種度數很低的甜酒，我沒想到她連這個也喝不了。”

林柚無奈扶額：“當然啦，夢然好像從來沒喝過酒，一杯倒的那種，你怎麼不早說。”

方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按下手機，給許之洋打了個電話。

嘟了幾聲後接起，方賀連忙道：“喂，洋哥，你怎麼還沒來？你可是歌神，不來露一手？”

耳邊還回蕩着方夢然的哀号，現場也沒人敢打斷，他要是再不來救場，方賀懷疑方夢然能一直嚎下去。

許之洋把手機拿遠了半公分，才适應耳朵旁的雜音，“準備收拾東西從實驗室出來了，馬上過去，你們那怎麼這麼吵。”

“我去，你怎麼這麼刻苦，洋哥，你真的變了。”

“變你個頭。”許之洋沒和他多說，伸手按斷電話。

下個周末就要參加化學競賽，他心裡沒底，趁着假期和楊松約了時間，補習下高一高二漏掉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