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林子風已經用手将臉旁的腦袋隔開,林子風想了想,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辛苦了,這是給你們的酬勞,你們下去吧。”
姑娘們面面相觑,她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她們還什麼都沒幹就拿錢的事,還是大額銀票。
留下的姑娘看了一眼兩人的臉色,立刻将銀票給了姑娘們其中一人:“既然公子都給了,姐妹們就收下。”
姑娘們離開。
“同我一道來的一些朋友就在隔壁,小子風既然遇上了,不如一道?”
若是他一人和這姑娘獨處,待會獨自離開恐怕不便,林子風便同意了,一同前往。
到了間隔不遠的屋子。
桌上都是劉子賢上一世交好的酒肉朋友,沒坐一會兒,林子風便借口要去方便,獨自離開。
林子風一走,就有人開口打趣:“子賢兄,你今兒這是抽了什麼風?你說我~們來這兒喝喝酒玩玩也行,可那小兄弟連姑娘手都沒摸一下,你帶人小兄弟來這兒幹嘛!”
一人醉醺醺站起來大聲道:“兄弟們,我可聽說了啊~這林子風就是那醫術了得的葉青!葉大夫的師弟!”
他指指點點:“你說你帶人師弟來逛青樓,人知道嗎?!不要到時候找上你,打上門去!你還不知道為什麼!”
從門口那消失的背影收回視線,劉子賢那雙鳳眸像是帶着醉意:“不來玩玩,他又怎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也是有壞人的。”
其他人起哄:“喲~還真當自己是人兄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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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樓的柴房确實偏僻,林子風行了一路,越走越偏,到無人處,才看到一個黢黑的小房子。
此處竟連燭火也無。
如此刻意,若不是聽到人聲,林子風差點就直接忽略掉這處了。
林子風圍着這單獨的小房子走了半圈,才發現他是在被封得死死的房子後門。
正門守着兩人,看起來像是會武的打手。
林子風繞到側面,從破爛的窗戶縫隙往裡看。
黢黑。
裡面太安靜了,不像關了人,一絲動靜都無。
正門的對話聲,隐隐傳來。
“東西拿來了?”
“拿了一大匹,應該夠了。”
“行,給我吧。”
随後就是門開的聲音。
随着門被打開,有月光落進屋,林子風終于看清,屋子一半塞滿了木塊和樹枝,還有些幹柴。
屋子另一半,看起來則像是被人新騰出來的地方,地上灰塵拖拽過的痕迹明顯。
忽然,一陣動靜起,一道影子猛地閃過,直沖向門口。
“艹!”
“咚!”
“哐當!”
随後是金屬碰撞,慌慌張張上鎖的聲音。
男人還在罵罵咧咧。
林子風湊近細看。
他這才看清,是一道淺色衣裙。
裡面關的人是個女人,應該就是小桃。
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魁梧的打手像是受到不小驚吓,直接将東西扔進柴房就把門關了。
可那籃子卡在了兩扇門之間,門甚至都沒關嚴實,他依舊在門外用鐵鍊将門栓了起來,直接落鎖。
像是……害怕關着的人沖出去?
怎麼會害怕一個姑娘?
屋裡忽然就傳來撕咬、進食的聲音。
林子風一愣,将視線從門扉移到屋内,他隻看到趴在地上那抹淺色的單薄背影。
因着門沒關上,光線順着敞開的那一掌寬的門扉,正好落在屋内人的身上。
“喵~嗷嗚~”
一隻貓從林子風身後而過。
忽然,屋内人動靜一停,轉頭!
那雙眼睛,忽然就和林子風對上。
這哪裡是饅頭說的,是個柔弱帶病的姑娘。
分明,是頭野獸。
還是餓極恨不得吃下所有的野獸。
屋内一陣動靜,是女子忽然以扭曲的姿勢,突然順着地面,直接俯趴着沖到林子風面前。
頃刻之間,那張臉距離林子風不到一拳的距離。
林子風這才看清,原本少女嬌憨的臉此刻青筋縱橫鼓起,臉上髒污全是灰塵和暗紅色的混合體。
而她叼在嘴上的,是一整塊生肉。
比起帶血的生肉,她似乎對面前的活人更感興趣。
若不是有窗戶擋着,外面還被交叉釘上了木闆,林子風毫不懷疑這窗戶瞬間就會被破開。
“裡面怎麼沒動靜了?”警惕的聲音傳來。
“可能吃完了吧,真是惡心死我了!明日就弄出去了,你可饒了我吧!我可不想再多看一眼!”
“她之前有吃這麼快?”
林子風看着僅隔一窗的人,耳朵仔細注意着那兩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