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很多東西确實不一樣了。
原本會因馬上瘋死在溫柔鄉的人,如今隻一心惦記報仇,花樓都不去了。
仇恨是真的能改變一個人,至少改變了周文禮的人生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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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魚的魚?雲燕你是不是最近看了什麼畫本子?你不是最不喜看那些東西?”
江雲燕也不解釋:“你說是就是吧,之前你未婚夫不是給你弄來了好幾條稀罕的魚?你幫我問問去~”
閨閣女子,對于好友的未婚夫自然不好繞過好友去單獨聯系。
提起這,陸無憂眉眼就帶起笑來,誰都喜歡被在意的感覺,特别是自己被偏愛得人盡皆知。
“看你急得,等着,回頭我就讓宇哥幫你去弄幾條來。”
兩人正說着話,一五大三粗的漢子兇悍的朝着兩人撞了過來。
江雲燕被撞得在原地轉了個圈,而陸無憂則感覺肩膀一痛,眼看就要落到地上。
一雙手忽然出現,将人攔腰抱住。
陸無憂受了驚,正要伸手去推男子,男子卻先一步松開了她。
對方看起來文質彬彬,還有些冷傲。
對方用眼神确定過陸無憂沒事之後,轉身就走。
陸無憂看清對方的臉,在對方邁出一步之時,立刻出聲:“公子留步!”
對方轉過身來,負手而立。
事不過三,這是第三次了。
在梅林遇上,冷漠拒絕女子,幫她擋下蜂群算一次。
在樂坊幫她解圍,算一次。
今日再次出手相助,免于她自己摔在地上受傷。
在梅林之時,因有那麼多人看着,出于閨閣女子的矜持,她惱怒之下還斥責了對方,雖然事後她有想過去道歉,可終究礙于面子沒去。
在樂坊原本答應了陪她的王宇沒來,原本心情就不好,被不長眼的人調戲,心情各更是糟糕,所以當時解圍之後,她不管不顧的憤然離開。
今日這人又幫了她一回,陸無憂微微仰着頭,施以一禮:“多謝公子。”
“姑娘沒事就好。”男子回以一禮之後離開,冷漠不減當初。
也是今日,陸無憂才正視起這男子,這才發現這人長得竟還不錯,也頗有風骨,并未挾恩圖報,品行想來高潔。
心中不免就有了好感。
男子很快消失在視野。
江雲燕就沒那麼好運了,她被撞了個趔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
等她回過神,想要找回場子,這才來發現撞上她們的人已經不見了。
路上原本就寬,對方若不是故意的壓根就說不過去,她原還想教訓教訓那人,她可不是什麼軟團子,被人搓扁捏圓,也讓對方知道知道女子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可找不到人,也隻能作罷,待回到好友身邊,卻隻看到好友正在愣神。
江雲燕伸手在陸無憂面前晃了晃:“無憂,你在看什麼?”
陸無憂搖頭,卻試探性的問:“你知道那是誰麼?”
“方才那男子?”江雲燕奇怪:“我怎會知曉?”
陸無憂便點頭,喃喃:“也許二哥哥會知曉。”
而在兩人目所不及之處,男子卻在拐角停住了腳步,轉而上了一茶樓。剛好與正龇着牙拿着錢袋在空中一抛的大漢擦肩而過。
男子低聲:“拿錢辦事,閉好你的嘴。”
大漢咧嘴:“自然,下次有這種好事,記得還找我。”
男子快步走入一雅間,急急開口:“表妹,你不是在诓我吧?我看她沒動靜呢,連我是誰都不問!要說追求美人,那自然要熱絡,哪有像你說的這樣,不冷不熱的,你這真是在幫表哥我?”
李施晚勾起唇,隻施施然的繼續手中針線的動作:“陸無憂這樣的人,眼高于頂,擁有的東西永遠都是最好的,所有的好東西都會被送到她面前。自然,她這樣的人,身邊什麼樣的人沒有?對于送上門的東西自然從來不屑一顧,隻有冷待她的,才會稍顯特别,讓她另眼相待。”
“那……”李全支支吾吾,看起來極沒有主見。
李施晚已然不耐煩:“表哥,你隻需要按我說的去做便是,美人心哪兒是那麼易得的。”
她這表哥,就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還天天指望着攀高枝,身無長物,也就這張皮囊還能看了。
“你這是繡的什麼?”李全伸頭來看,雖然繡工并未做完,他沒看錯的話,右下角分明是一個“宇”字。
李施晚将手中的錦帕一疊,擋住。
“表哥不去為接下來的計劃做準備,還在這裡做什麼?就不怕這高枝被他人摘了?看來表哥也不是很樂意,是晚兒操心多了。”
李全臉色一變,深怕李施晚怪他不中用,變了卦,他現在可還欠着很多外債,就指着拿下陸府千金來救急了呢!
“怎麼會,我可樂意了,晚兒妹妹你可别生氣,我這就去準備,這就去!”
看着李全慌忙離開的背影,李施晚露出厭惡的表情。
她現在是真的很期待,眼高于頂的陸無憂若是和她這混賬表哥成了婚,會是個什麼畫面。
兩人都未曾發現,對面書齋臨窗而站的人,已經将街道發生的那一幕和他們在茶樓包廂說話這一幕,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