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她的丫鬟,她從小貼身的丫鬟她在過來之前被打發去灑掃了,原本她是準備發賣了的,被娘親攔下了。
當時她和李全的事被發現,都怪那丫頭沒注意到人來,也沒注意到簾幕松動,不然怎麼會讓她那麼難堪!若不是她要出嫁,哪裡會就那麼罷休。
見地上的丫鬟不說話,隻埋着頭,陸無憂心中生了疑:“我問你他在哪兒?你怕什麼!擡起頭來!”
陸無憂居高臨下的俯視,丫鬟吓得跪倒地上,從這個角度,她這才看到丫鬟脖子上衣裳都沒遮住的紅痕和青紫:“你這怎麼回事?”
丫鬟卻搖頭,低聲道:“您……您還是在這兒等吧。”
陸無憂一股無名火就起來了,這哪裡買的丫鬟,這樣沒有禮數:“主子問話你隻管答,哪兒有你來教我做事的!他在哪!”
丫鬟唯唯諾諾,卻隻敢将她帶到一處拐角。
陸無憂這才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擡着3個箱子走了,可……那箱子不是她的嫁妝嗎?
陸無憂進了屋,就看到李全在看她的嫁妝。
這次嫁妝她是非常不滿的,因為她和李全的事讓爹爹發了好大的火,娘親也不幫她,她為了嫁給李全便揚言不靠家裡,和家人置了氣,所以才這麼點嫁妝。
不過沒關系,她相信李全會養着她的,李全答應過不會讓她吃苦的。
陸無憂走過去:“我等了你好久,夫君,那些是什麼人?”
李全卻冷淡的道:“你的嫁妝隻有這點?是不是還沒有全部帶過來?”
陸無憂覺得李全态度有些奇怪,可還是撒嬌:“還不是因為要嫁給你,爹娘一直不同意,我便說不要嫁妝了,這些也不少了吧,不是你說過要養着我的?”
陸無憂說這些,也是在暗示李全,她也是為了他,為了他們的情誼才放棄了金錢這些俗物。
放在尋常人家,這些都夠過好幾輩子了,隻是她的話,恐怕今後隻能省着點花了。
不過,有情飲水飽,她樂意。
“這些是全部???”李全聲音都變了,原本他以為裡面都是很值錢的東西,陸家那麼大家業,可一共才九箱,裡面有4箱都是女人的用度!
還壓根就不是他想的黃金珠寶!
那些布匹雖然也值錢,可都直接做成了成衣,能當上的價格自然大打折扣!
還了債,除了陸無憂那些無用的東西,就剩下兩箱了,這和李全的預期實在是差太遠。
他開始翻那些衣裳,他就不信了,下面肯定藏了錢,陸家嫁女怎麼可能就這點嫁妝?
沒有錢也應該有房契、地契、或者鋪面,不可能隻有這些!
“夫君,你在幹什麼?”陸無憂看着李全把她的新衣裳一件一件往外扔,這場面太詭異了。
陸無憂才走近,就被李全一把推開,她直接被推得撞在了一個箱子角上。
陸無憂擡起手,破了皮,絲絲血色滲出,可李全沒看她,也不在意。
“夫君,我受傷了……”陸無憂愣愣的。
李全是在翻完了箱子才來看陸無憂的,此刻已經滿地狼藉,一地的衣裳。
李全的怒意肉眼可見,和平日判若兩人,他徹底醒了酒,被氣醒了!
陸無憂有一瞬間很害怕,覺得這人面相可怖,她的李朗怎麼會是這個人。
李全走到陸無憂面前:“告訴我,你不止這麼點嫁妝!”
“夫君……”
“告!訴!我!”李全咬牙切齒。
“李郎……”
“啪”。
陸無憂頭飾被打得掉落到了地上。
她聽見她的夫君對她說:“那你就想辦法,向你爹娘再要些嫁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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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風看着面前的互相撕咬的人:“什麼時候發現的?他們這樣多久了?”
大餅道:“昨日才發現,我問了附近的人,有半月了,鄰居知道都不敢管,報官也沒人來。”
饅頭:“哥,最近得這惡疾的人越來越多,官府之前還清理現場,上次有人大婚就被人襲擊過,可現在,官府似乎都不想管了。”
“官府似乎和某些人達成了一緻,這幾個人怎麼處理?”
“帶到老地方,他們比小桃(之前染病的女人)更嚴重,我再試試藥。”
總不能浪費了。
無論是能否将這些人醫治,又或是能再将那些滅口的人引出來,對他們來說,都比直接燒了有用。
這個惡疾,太蹊跷了。
無論是惡疾出現的時間點,還是嚴重程度,無論是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就算是時間有差異,可有些人、有些事,都按照上一世在一直往前。
或許……
林子風看着風雨欲來的天空,想着,或許上一世并不是惡疾沒有變得嚴重,被控制住了。
有可能,這惡疾是在他死後,才變得更嚴重,隻是他沒有機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