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榮榮的話讓我突然有了個主意，”奧斯卡興奮道，“我們要不定了一個五年之約，每個五年我們都聚一次，這樣我們誰都不會忘了誰了。”
“五年之約，行啊，以後你們有大出息了，别忘了提攜我。”馬紅俊響亮地敲着算盤。
小舞抱住榮榮：“啊，好不想和大家分開啊。”
甯榮榮：“是啊，之前還擔心大師太嚴格，我們很難畢業，沒想到現在就隻剩一個月了。”
“二年的時間過得太快了。”雖然不擅表達，朱竹清也卻是個情感細膩的女孩，她同樣無比珍惜和大家的友誼。
戴沐白：“又不是會生離死别，這麼悲觀，五年之約又不是代表五年之間我們不能見面！”
“終于說了句人話了戴老大。”這句是阿婵說的。
“何況我們還沒分開，珍惜現在才最重要。”這句是唐三。
史萊克隻剩七怪，再不見一奇了……那個人的名字變成了禁忌，尤其不能在七怪面前提起。
這就是後話了，如今暫且不談。
*
宮廷宴會不允許還有人比國王晚到，更不用說是在國王緻辭的時候，大模大樣地進場了。
雪夜大帝皺眉停下招賢納士的宣講，騎士團長按着劍，如臨大敵。
“哈，還是遲到了……”
頭皮發麻、起雞皮疙瘩的嗓音，每一個字都像遊走在崩潰的邊緣。
封号鬥羅的氣息無差别地餓虎撲食入侵着，臉上卻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請大帝寬恕。”
菊鬥羅？名單上可沒有他。
“武魂殿新指示，決賽地址改設武魂城。”
阿婵隐出史萊克的隊伍，靈活走位藏進人群邊角。
教皇冕下肯定大人下了什麼指令，不然大人怎會親自來天鬥。
和史萊克有關嗎？
是三哥的第二個武魂昊天錘，還是那套一出即轟動大陸的錘法？
按理不該這麼快的……
駐天鬥的分殿主教薩拉斯低頭哈腰地為菊鬥羅報告着晉級賽的最終成績，重點指出了史萊克的人。
可他把嘴巴都說幹了，這位性情古怪的長老也沒多看史萊克幾眼。
難道他想錯了，長老不是為了目标來的？可今天白天資料呈遞上去的時候，他分明看到了長老眼中一閃而過的異動之色。
菊鬥羅随意聽了一耳朵，就揮揮手讓薩拉斯住口了，仿佛誰都不入他眼。
除了跟七寶琉璃宗的兩位鬥羅“叙舊”，就隻對象甲宗的呼延震說過一兩句話。雪夜大帝離開不久，他也不知去向了。
宴會又重新熱鬧起來。讨論的讨論，吃東西的吃東西。
“呼延力，你爺爺和武魂殿的人走得挺近啊。”
呼延力聽到大驚，一回頭發現他們象甲宗的地盤不知什麼時候闖進了一個陌生女孩。
象甲宗的弟子高大威猛，向來以強如巨象的身軀為傲，她站在巨岩包圍的中心，猶如深谷中一株幽蘭，亭亭玉立、暗含清香。
“你不是史萊克的嗎。”
“你想的話，我也可以是你們象甲的，呼哈哈、呼哈哈、呼哈哈。”
象甲族的戰舞為戰前助興所用，排陣講究氣勢，光着膀子，抹上油彩，操起盾牌，每一個動作都孔武有力，每一句号子都豪邁粗犷。
阿婵自認為學得有模學樣，但落在呼延力的眼裡就是不倫不類。
呼延力看不起把戰舞跳得軟綿綿的弱雞，所以他挑選出來的隊員個個都有八級台風刮不走的實力。
而她……
呼延力皺了下鼻。
撐死也沒自己一半寬。
“呼延力，你離太近了。”阿婵推了下他的手臂。
他哽着脖子出聲為自己辯護：“是他們擠的，我、我也不想的。”
他象甲的兄弟躲在後面令人寸步難退，不是他。
微涼的手拍在他堅硬的肱二頭肌，力度明明不是很大，卻讓他從内到外都狠狠打了個激靈，像是憑空被人抽了一鞭子。
呼延力臉紅了，不過因為他皮膚黑，看不出，如刀削斧鑿般的剛毅面容，充滿了血與陽剛之美。
“是嗎？”
呼延力跟他爺爺一樣，是個身體比腦子先行的猛人。嘴上唯唯諾諾，口鼻裡呼出的氣息卻一次比一次粗重。
跟牛一樣。
“呼延力，你們象甲宗有女弟子嗎？”
“有……沒有。”
“什麼意思，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有女的，”他看了她一眼，核桃大的喉結上下随着滾動了一下，“但沒你這樣的。”
阿婵輕笑，用手指一圈一圈繞着胸前的頭發，語調上揚：“哦？我這樣？那是什麼樣？”
“我、我不說。”其實是他說不出來，“你自己去我們宗看。”
呼延力這正說到阿婵的心上了，她正想讓象甲宗做她第一塊地基石頭。
幾句好話就把這位少主釣成了翹嘴，阿婵覺得呼延力就差把他爺爺的底褲揭給她看了。
這會，史萊克的七怪，雪崩跟他的随從，還有其他幾個學院的人都發現了她的位置。在阿婵拒絕了呼延力的邀請，一個個對她伸出了手。
不是……搞什麼？
她是真不會跳舞，怎麼沒人信呢。
舞藝這門選修課，是她6年的學業裡唯一的不合格。當初邪月作為她的搭檔，腳可是被她踩得跟石頭一樣了。
阿婵躲上了二樓，雖然知道大人應該也去了二樓。
她潛伏能力可以，沒撞見菊大人，隻巧遇了天鬥的太子殿下。
“姑娘，外面雨大。”
阿婵站在露台上，聽到這句關心，暫時打消了翻越下樓的打算，回頭望向來人。
十七八歲的華衣少年，乍看是金相玉質、氣宇非凡，細察其言行舉止卻覺得此人端正文雅、虛懷若谷，一定是個值得深交的翩翩君子。
阿婵打量對方、推測其人身份的時候，對方也在觀察她的表情變化。
“殿下？”
雪清河微微颔首，随後解開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如若不嫌棄。”
這太子也是個妙人。
“多謝。”難道她還能說嫌棄？
大氅裡的溫度從阿婵的肩膀傳遞到了全身，上面雪松的氣息和她身上的梅香交融在一起，聞着更加清冽了。
“久聞其名，幸今如願。”
他和他同父異母的兄弟雪崩長得有幾分像，不過相比雪崩眉眼間的攻擊性，雪清河的容貌顯得更溫和，具有極強的迷惑力和吸引力。
“阿婵姑娘，這是要離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