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雖是後生小輩,但他的身為親王世子,論爵位身份倒與衛候爺不相上下,當着他的面,衛候爺也是不好發火打兒子,隻得強忍了怒氣,下逐客令。
李丹謝玉江牧看衛候爺臉色實在太差,隻得悄悄拿‘你好自為知’的眼神看了衛東陽一眼,忙不疊告辭而去,他們一走,衛候爺登時轉頭,對着衛東陽,就是一聲厲喝:
“你給我跪下!!”
當着徐婉的面,衛東陽那裡肯跪,隻冷笑:“我做錯什麼了,就要我跪……”
“你還嘴硬!”衛候爺一掌拍到酒桌上,彈得桌上的杯盤碗盞叮叮當當響,大吼:“你剛才夥着他們,在欺負你徐姐姐什麼!!!你……你……”
……拿你徐姐姐當戲子戲耍嗎?!!
這句話,衛候爺當着徐婉的面着實罵不出口,不過衛東陽到是從他震怒的表情中,瞬間意會了,頓時冷笑道:
“我怎麼就欺負她了……是你自己要我跟她學棍的,不過是叫她來演示下棍法,有什麼大不了的,合着你要我怎麼跟她學,難道光讓她站我跟前,我就學會了不成……”
“你還強詞奪理!!這是學棍的地方?你你……”衛候爺怒得胡子都要豎起來了,你了半天着實氣得說不出話來,隻指着衛東陽道:
“好!……你既學了,你比給我看看,你學到了什麼明堂……小婉,把棍給他……”
徐婉看了看衛候爺,垂下眼,上前把棍遞給衛東陽。
這下可是趕鴨子上架,衛東陽瞪了徐婉一眼,咬牙接過棍,回了想下徐婉幾日前在雨中揮棍的模樣,回身一撇,躍起到半空中,在半空中兩個旋空飛轉,斜劈着向下一刺,就使了招紫氣東來。
這一招,衛東陽隻見過,而沒練過,全憑感覺,乍使出來,動作自是生疏,然而動作雖生疏,其架式卻圓融渾成,天賦盡顯,到是把衛候爺和徐婉看得齊齊都愣了下。
其中徐婉的驚詫,又卻比衛候爺更深一層,畢竟衛候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她的棍法的所有招式,認真細算來,隻在衛東陽跟前使過十遍,十遍還都隻是演示招式路數,并沒有詳細解說教導。
結果衛東陽光隻看了十遍棍招,自行領悟着靠自身的内勁使出來,不但揮棍時甩出的力道走向都幾乎沒有錯處,還氣勢不凡自成一格。
……這個人的天賦,比小武還要高。
徐婉心裡默然想着,一時間,看着衛東陽,神思恍惚了瞬。
衛東陽不知徐婉的心中感慨,隻看自己一出手,就将人震住了,面上頓時得意洋洋,衛候爺看得他一臉尾巴要翹上天的模樣,隻恨鐵不成鋼,覺得他浪費天賦,正欲要開口,壓壓他的氣焰,這時,朝陽殿一小宮人,氣喘籲籲的跑了來,火急火燎道:
“候爺,公主受驚昏倒了……”
衛候爺一聽倏地變了臉,也顧不得再教訓兒子,隻讓徐婉回晚香院,自己拎了衛東陽匆匆往前頭趕,站在廊下的宮人遠遠看到衛候爺,都忙一個接一個的遞眼色,殿裡,假裝昏倒救兒子的公主,看得訊息,隻忙眼睛一閉,佯裝倒在含笑含真身上。
衛候爺進殿時,含笑正将公主扶在身前給她拍撫胸口,含真拿着鼻煙壺,湊到公主鼻下,讓她嗅聞,衛候爺看公主臉色蒼白,氣息奄奄,慌了手腳,隻放開衛東陽,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榻旁,從含笑懷裡接過李眉,攬到自己懷裡,厲聲問立在殿中的宮女:
“好好的,是誰驚着了公主……”
衆人不敢啧聲,到是衛東陽,一進得殿就看出他娘是裝病救他了,見衛候爺沒注意着,得不得一下,飛也似的溜了,心裡還隻道徐婉晦氣,對徐婉的厭惡,又添了一層。
看得兒子走了,公主自然悠悠轉醒了過來,一把抓了衛候爺的袖子,虛弱道:“是我一時起身不妨,晃了眼……又罵她們做什麼。”
衛候爺聽李眉聲音的虛弱之下中氣實足,拿眼在含笑含真臉上一掃,頓時回過味來,展眼一看,殿裡哪裡還有衛東陽的影子,蓦地沉下臉,放開公主:
“公主身體不适,早作休息,臣先行告退。”說完,刷一下從榻上站起身,就往外走。
裝病替兒子躲打這招數,公主早是玩慣了的,不想這次衛候爺如此生氣,慌得隻去拉住衛候爺的手,不想卻抓了個空,看着衛候爺大步往外走的背影,公主心頭一急,兩眼一閉,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