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雅了解的“内情”更多一些,她說:“在杜瑪學院這種追求實力至上的學校,學生也以能進校隊為榮。他們參加高校聯賽的代表隊隊伍每年更新,所有往屆校隊成員,都必須進入本年度的挑戰杯去重新競争,重新拿到新排名,才能保住自己今年在校隊裡的席位。”
姜玉弩說:“那咱們學校呢?”
戴厚眼鏡的女孩微妙地頓了一下。
“咱們學校,由于招生狀況逐年轉糟,每年的新生數量都在下滑,各路學長學姐們又大多想法自由,不是很愛參加每年都有的常規活動,所以……”佩雅用手指隔空輕點一下姜玉弩的屏幕,“你現在看到的人數,差不多就是本屆‘挑戰杯’的一大半人數了。”
接下來也許還會有其他學生突發奇想,忽然對參加比賽感興趣。
但是按往年規律來說,選手繼續增長人數不會超過現有人數的三成。
和杜瑪學院的又瘋狂又卷王相比,黃金烏列學院的學生對“挑戰杯”稱得上佛系。
等到比賽報名截止那天,姜玉弩留心觀察總人數,發現果不其然,最後的校内賽參加人數是——257人。
還不到杜瑪學院首日巅峰的三分之一。
對黃金烏列學院來說卻已經是常規水平。
初選賽的對手完全随機,但是對于入學不久的一年級生,系統似乎還存在某種智能保護機制,不會把新生跟往屆挑戰杯表現極佳的種子選手排在一塊。
姜玉弩度過了一個坐在學校大禮堂聽賽程講解的周末,她恍惚之中覺得自己像當初坐在恩格的禮堂,頗有一種在黃金烏列學院幹與在恩格初級學校時差不多的事,隻不過前方關卡升級,難關更難的滋味。
走出大禮堂時,所有參賽選手的個人終端都跳出了提示——
【尊敬的參賽選手,你的“挑戰杯”校内初選賽對手已匹配。】
姜玉弩點開對手信息,選手資料直接關聯着對方的入學注冊資料,頭像照是張她純然陌生的臉。
不過資料上有年級标明——對方比她高兩個年級,是名三年生。
在初級異能學校時,周禁雪曾也隻比姜玉弩高兩個年級,但學姐看起來還是年紀偏小的少女模樣。
高級學校的兩個年級,有時則會使得學長學姐像跟新生差了輩。
這名三年生已經有十七八歲,還長得較為着急,有了一張已經看着仿若成年人的臉,他也看到了自己個人終端上的匹配消息,并在禮堂門前通道還未散去的人群裡,精準找到了姜玉弩——
找那個白頭發,性别為女,人群高度忽然在她那凹下去的就行。
“嘿。”這個三年生主動和姜玉弩打了招呼。
姜玉弩正要禮貌回應,卻見對方神色戲谑,下一秒,對方盯着她,稱得上不懷好意地問:“第七大區是不給孩子吃飽飯麼?”
——噢,原來也不是所有主動的都是友善的人。
這可能是個主動的壞胚。
“你怎麼隻長了這麼一點點?”三年生察覺到自己的話吸引了周圍人注意,更為得意,他跟朋友勾肩搭背,空出一隻手比劃了一下白發小姑娘的高度,接着笑容更盛。
他朝姜玉弩大聲說,“看在你這麼可憐巴巴的份上,學長到時候會多照顧你一些,不會讓你在台上太難堪的。”
狐朋狗友們适時發出哄笑。
一年生裡發生的糾紛,也許還未傳進三年生們的耳朵裡,又或許是他們知道了也不在意。
莉耐特納古畢竟也是一年級生,大小姐輸給第七大區來的鄉巴佬原因可能有許多,除了草率輕敵,說不定大小姐自己就是個花架子,初級學校的名聲是“暗箱操作”得來的呢?
而他,可是三年生!
“真不巧。”姜玉弩收起她本來準備好的禮貌,她隔着幾名旁觀的參賽選手,平靜看着這個三年生,“我特别喜歡讓不會說人話的學長難堪。”
三年生的臉色陡然陰沉下來。
“我可是抱着照顧學妹的心和你說話的。”對方陰沉沉地說,“沒想到你這麼不識擡舉,也一點都不尊敬學長。”
姜玉弩把一縷掉到臉頰旁邊的發絲撥到耳後,她不慌不忙:“我尊敬學長的方式,就是在對戰台上幫助對方把大腦裡過多的水分排空。”
姜玉弩說到做到。
這場發生在禮堂門口的口舌争鋒,彼時在場的其他人都還隻是看熱鬧,并在心裡悄悄覺得第七大區來的新生實力如何有待商榷,嘴上怼人的功夫倒是不弱。
幾天後,初選賽開賽。
隻花了不到十五分鐘,姜玉弩在她和三年生的對戰中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