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弩的語氣真誠,并真誠地再在“長得老”上刺了對方一下。
長相老成的男同學也是一名三年生,比一周前被姜玉弩從對戰台上打下去的那位,要大半歲,兩個人是千真萬确的平輩堂兄弟。
那名三年生落敗後追悔莫及——悔得當然不是他不該對姜玉弩出言不遜,不該輕視姜玉弩,而是悔他在對戰中沒發揮好,并讓姜玉弩這種“裝神弄鬼”的人靠“投機取巧”打赢了他。
“我完全就是被她在台上的小花招給唬住了!”落敗的三年生在堂兄弟面前忿忿不平,“如果不是靠耍花招,搞點裝神弄鬼小動作,我怎麼可能輸?!”
全程旁觀了那場對戰的朋友們都沒信這句“怎麼可能輸”,朋友裡沒有人想替他來出頭。
但是對戰時不在場的堂兄信了。
他的堂兄找上姜玉弩,跟堂弟一樣放了一通狠話,狠狠鄙薄姜玉弩,接着要求姜玉弩:“你必須堂堂正正跟我比一場,我要堂堂正正打敗你這種第七大區來的小人!”
說到“小人”時,這人還特意又充滿優越地掃了眼姜玉弩的發頂,把這個詞當雙關語講。
姜玉弩在故意冒犯并試圖挑起她情緒的人面前,反倒快速心平氣和,對對方有意來踩的“短闆”脫敏。
“我會讓你堂堂正正地失敗。”姜玉弩說。
并且她決定以後要叫這人為“堂堂正正哥”。
“堂堂正正哥”沒能取得預期中的反應,沒看到白發小姑娘氣急敗壞,自己有點氣悶地走了。
走前他們倒是沒忘完成互選。
姜玉弩看着自己第二輪自擇對手裡多出的姓名,當那個挂在第二位的名字不存在,已經打定主意管對方叫新起的诨名。
她的第三位對手,是在這位“堂堂正正哥”後面再度主動上門的。
因為有整整24小時沒有得到邀約,也不知道接着去邀誰好,姜玉弩已經粗略浏覽完了所有晉級選手名單,她都在準備去随機抓人,自己也要積極點做上門自薦了。
沒想到第三位對手,還是靠别人來邀請的她。
“其實我糾結了很久,考慮是該立馬代表校隊來試一試你,還是該等到你能晉升到第三輪後再說。”第三位上門的對手是一名學姐,二年生,笑起來左臉頰有一個單邊小酒窩。
“我是黃金烏列校隊的現任‘探查員’,在聯賽時主要幹先鋒偵察的工作。”學姐說,“當然,沒有聯賽舉辦時,為校隊在每年的新生裡尋找有潛力加入校隊的人,也是‘探查員’的賽外工作。”
這名學姐叫金晴。
她的主動上門,意味着姜玉弩已經又得到了黃金烏列學院聯賽隊伍的注意。
姜玉弩想起之前和佩雅讨論過隔壁第一大區杜瑪學院的校隊,她忍不住好奇道:“學姐,我們的校隊,沒有每年打散重選,所有隊員都要重新經曆過一遍‘挑戰杯’才能保持呆在校隊的規定嗎?”
金晴一聽就笑了。
“你說的是杜瑪學院。”學姐說,“對吧?”
杜瑪學院校隊的特殊之處全上三區的高校皆聞名。
金晴也很耐心地對姜玉弩解釋:“我們學校和杜瑪學院不一樣,首先,我們沒有那麼多熱愛對戰和異能競技的人,校隊席位競争壓力就沒有那麼大,每年重新選舉,可能還會導緻校隊難以滿員。”
“其次,像杜瑪學院那樣每年都要重選一輪的規定,在上三區學校裡也十分罕見,這是他們獨一份的‘内規’。”
重選反而可能導緻校隊缺人,讓姜玉弩再度意識到自家學院在聯賽一事上跟杜瑪學院的差距。
金晴微微偏頭,将白發小姑娘的神情收在眼中。
學姐忽然問:“你剛剛是不是還在想,萬一在和我的對戰裡,你不小心把我打敗了,導緻我拿不到兩勝,接着導緻我晉級不了下一輪,讓我失去了校隊席位可怎麼辦?”
“……”姜玉弩飛快地否認,“怎麼會呢?”
白發小姑娘在學姐面前可乖可乖地一低頭,她特别謙遜禮貌乖巧地說:“我怎麼會有這種盲目自信的想法?這也太不禮貌了吧。”
金晴和姜玉弩還不熟悉,也看不出白發小姑娘的乖巧是真的還是裝的。
但想了想自己這兩天聽過的這位學妹的傳言,學姐伸手,試着搓了一把學妹的小白毛。
姜玉弩任學姐搓了。
“哎。”發覺學妹頭發手感很好的學姐發出一聲感歎,“到底誰在傳你的謠言,一會說你特别驕傲自滿,一會又說你特别兇神惡煞。”
學妹明明很好搓嘛!
趕上了姜玉弩在第二輪的最後一個自擇名額,邀約成功的學姐滿意離去,帶着順便一票否決了近期所有學妹負面傳聞的良好感觀。
姜玉弩也不太清楚近期都有什麼自己的傳言,她決定等和松楊的對戰比完後,再去問問佩雅。
眼下,自然是馬上要到來的對戰更重要。
她終于要和松楊真正交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