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我覺得我們真的要好好地談談了。”
随着門被推開,謝回洲的聲音也傳了進來。
秦深正單手托着臉撐在辦公桌面上看簡曆,見他來了,便放下手裡的紙張,表情有些哀怨又有些迷茫地說:“你來了。”
“你......”謝回洲停在原地,氣到無奈地笑了聲,松了手任門關上,又快步走到他面前,随手拉開椅子,卻被瞪了一眼。
他頭也不低,很順手地拉開了邊上另一張,又坐下,靠近了些秦深問:“你現在這是什麼人設?深情,專一,且多金?老掉牙了好嗎?而且現在她不在這裡,你再怎樣裝成痛苦的樣子,她都看不見。”
“人設?”秦深換了邊手托着臉,“你也覺得我可以靠錢勾引她嗎?”
“哈哈......勾引,哈……”謝回洲笑出聲,看了眼整面都沒拉窗簾的玻璃窗,又轉過頭來,看着他說:“所以你們并沒有在一起。”
“在......唉,我不知道怎麼和你說。”秦深幹脆趴在桌面,“唉!”
“哦,那就是給拒絕了嘛。”輪到謝回洲饒有興緻地托着臉看他,“很正常的啦,畢竟她讨......”
秦深打斷他說:“不準再說這個。”
“哈,也是,也是,都多少年了,她肯定把你忘了。”謝回洲打圓場說,又靠回椅背上,和他拉開距離。
“啧,你這麼煩人,”秦深說,“為什麼會有人喜歡你?”
“因為我給她們送愛馬仕,寶格麗,卡地亞?你知道的,她們對這些沒什麼抵抗力。”謝回洲掰着指頭數,又單手撐在扶手上,支撐着臉,“或許也享受我的法拉利吧,但最重要的,應該還是我這張臉。”
“所以說,她們喜歡的是你的錢......”秦深深思道,“這招真的有用嗎?”
謝回洲伸手制止他說:“不,還有我的臉和身體。但這種玩一段時間就結束的關系,花點錢就夠啦,不需要付出什麼真心,因為我并不希望她們對我上心,然後覺得自己是什麼獨一無二非她不可的存在,又在發現我移情别戀的時候一哭二鬧三上吊,我會煩的。”
隔空在自己小臂上劃了幾道,謝回洲反問道:“你還記得吧,在紐約的時候。”
秦深一臉疑問,謝回洲隻好聳聳肩:“忘記你不在了。算了算了,還是你說吧,說你們倆是怎麼......相處的。”
“不知道。”秦深說,表情恹恹的。
“不知道?”謝回洲重複了句,“不知道什麼?”
秦深歎了口氣說:“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謝回洲順着他的視線回頭看,他剛進來的時候已經把門關上了。總不能......徐佳異現在在門口那群辦公位裡?他好像沒注意。
徐佳異在樓下,和秦深隔着十層樓的距離,但還是不放心,回到辦公室就反手鎖上了門。
尴尬尴尬,實在是太尴尬了!丢人丢人,實在是丢大發了!她剛剛在二十六樓都......幹了什麼來着?
徐佳異把文件一丢,坐在椅子上,雙手貼在腦袋兩邊,撐在桌面。不需要刻意回想,不久前和昨晚發生的場景就在她腦中不斷閃過,閃得她閉上眼。
秦深等下不會還要叫她一起出門吃午飯吧?馬上放假了,他不會還要再帶她回家吧?啊!所以說啊!徐加一,那天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要問能不能把協議發給律師看?直接拒絕不就好了!大不了放棄風頌,投奔獵頭向你推薦的那家公司啊!
徐佳異煩躁地揉亂自己特意收拾過的發型。
看了眼時間,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該到午休時間了,徐佳異決定先給她的朋友發信息,告訴她自己年後也要去南非,去玩一段時間。
對,就像紀淵說的,她就是總待在這種狹小的格子間裡,被無盡的天花闆困住了思緒!去草原上玩一會,再把之前沒學明白的射擊學會,她也許就不會,也沒有時間和精力為這些事心煩了!沒錯。
徐佳異給江夏發信息。但她和她一樣,每天要在保護區裡巡邏、訓練,總之就是很忙,忙到常常隔了三五天才會回她的消息。
所以徐佳異告訴她自己也要去南非之後,就把手機關上反扣在桌面,生怕晚了一秒就會看見秦深來問她午飯吃什麼。吃什麼吃什麼,她才不知道吃什麼!
想到這,徐佳異騰地站起來,辦公椅則是随着她的動作後退,又轉了一圈。她就說為什麼現在的狀态不太對勁,肯定是早上路過咖啡店的時候,她沒有拐進去買一杯!
徐佳異抓起手機,塞進外套口袋,連脖頸上的工牌都還沒摘,氣勢洶洶地離開辦公室。
門口的同事見她兩步跨作一步的樣子,感歎說:“特聘就是不一樣啊,果然資本家的錢沒那麼好掙。”
“風頌的行政崗算輕松啦,難的是那些研發,組裝和實驗。”
“打工就沒有輕松的好嗎,我們不也會為了一個小數點翻遍一櫃子的文件嗎!想想都頭暈眼花啊,啧,說得都有點暈字了。”
“沒錯,痛苦不是競技性運動,我們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報應!”
“哎行了行了,風頌确實算好的了,在大廠裡算好的了,飯堂還好吃,趕緊想想中午點什麼喝的吧。”
“今天我點吧,我有券,你們想好喝什麼就發給我哈。”
“喝摩卡好了,加雪頂奶油和十泵摩卡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