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被顧如意的話震住了,眼瞳瞪的跟銅鈴似的,“如意你說什麼?李秋侬同意你回去了?”
顧如意坐在凳子上翹着腿春風得意說:“沒有,不過我養母說這邊的環境太差了,給我另外租了房子,讓我搬出去。”
這是顧如意想好的說辭,她要是說自己租房,顧家百分百不會讓顧如意走。沒辦法,她隻能扯大旗作虎皮,借借養母家的勢。
沒見識的顧母還真信了,把自行車縫紉機抛到了腦後,興奮的直拍大腿,“這可太好了,李秋侬心疼你,就代表她原諒你了,這樣你早晚能回去。”
怕顧如意的嘴壞事,顧母又說:“不過如意,你以後的嘴可得甜點,要多和李秋侬撒嬌說好話。最好讓她給你找個工作,再幫你介紹個有錢的金龜婿,你再拉拔拉拔你弟弟們,給他們也找些好工作,那樣咱家要不了多久就能鯉躍龍門,改換門庭了。”
暢想到未來一家子都是工人,一個月光工資都有幾百塊,顧母像個神經病似的哈哈笑出了聲。
這一次顧如意沒開腔,她心想,讓顧母先做做白日夢,等發現拿捏不了她時,顧母的夢自然而然就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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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胡蘿蔔吊着,顧母消停了,不僅沒提錢,當晚還主動給顧如意蒸了碗雞蛋羹。
第二天,顧如意悄無聲息搬走了。
顧母回來沒看到顧如意的行李箱,才猛的反應過來她忘了什麼,氣呼呼的嚷道:“這死妮子咋跑得這麼快,她好歹和我說說住在哪兒啊?”
不曉得顧如意住在什麼地方,以後她怎麼找人。
抽着旱煙的顧父隻覺得顧母太笨了,吐了一口煙圈道:“蠢,找不到的人你不會去許家堵她。”
顧母恍然大悟,“對對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抱着這種想法,顧母眉開眼笑的去洗衣服。
雖然是傍晚,但洗衣服的可不止顧母一個。
瞧顧母跟撿了錢似的,笑的牙花子都露了出來,八卦小隊長立馬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顧家的,瞧你笑的嘴都歪了,你家今天有啥喜呀?”
來了來了終于來了,不往她特地把洗幹淨的衣服翻出來再洗一遍。
随手将手裡的衣服扔盆裡,顧母仰着下巴咧着嘴道:“嘿!也沒啥,就是許家又把如意接回去了。”
“孩子有了好去處,我這心裡頭自然高興。”
“啥?”王桂香拔高了嗓音,“才送回來又接回去,這有錢人家說話簡直跟放屁似的。”
“唉唉唉,”顧母右眉挑高,眼神淩厲,“王嬸,說話注意點,這話要是傳到許家人耳朵裡,你知道後果的。”
想到許家的地位,王桂香讪讪一笑,“我是一時最快,說秃噜嘴了。”
“不過,你家如意也走了,那你豈不是兩個閨女都沒了,白生了?”
“這怎麼可能,”顧母信心滿滿,“一個是我養的,一個是我生的,生育養育之恩大于天,那兩個丫頭絕不敢不孝順我們。”
“那你家如意回來後給了你啥呀?”李香草惡意滿滿的說出了這句話。
就顧如意這幾天的表現,李香草很懷疑她腦子裡恐怕根本沒有‘孝順’這兩個字。
顧母原來養的大丫就更别說了,離開後連個消息都沒遞回來。
這樣的兩個丫頭顧母還等着她們孝順,白日做夢呢!
不過這樣也好,大院裡有一個陳家已經夠讓人眼紅了,要是顧家也這樣,那他們其他人還怎麼活?
顧母也被李香草問僵住了,但為了面子,下一秒她就故弄玄虛的說:“我家如意給我的說出來能吓死你,但那孩子說了,做人得低調,不讓我往外說。”
不準往外說,該不會是給了很多錢吧?李香草王桂香她們腦子裡同時閃過這個想法。
有關于錢的事王桂香她們可來勁了,開始拐彎抹角的朝顧母打聽到底有多少錢?
沒有的事顧母怎麼敢說,隻能含糊其辭。
結果她越隐瞞,外人就越覺得顧如意肯定給的多,你說三十,我傳五十,等傳到陳家人耳朵裡時,就變成了顧如意給了顧家好幾百塊。
這下變成了陳家人心裡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