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陸馳不動聲色的用目光再度将面前矮他幾乎一個腦袋的青年上下打量了一遍。
眼前這個看着跟他年齡相仿,身材卻瘦弱矮小的青年,真的是那天晚上僅憑一己之力就将他魂力鎮壓的強大天賦者嗎?
喻星竹會不會搞錯人了?
陸馳在心中劃過幾分疑惑,但是面上并無任何表露。
短暫的握掌之後,陸馳也爽快的邀請謝甯入座,随後将桌上的紅酒倒進新酒杯裡,朝着謝甯的方向推了過去。
謝甯姿态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垂眸掃了一眼被推送到自己面前,裝在晶瑩剔透的杯子裡此刻正微微蕩起的紅色液體,并無任何動作。
“我聽喻星竹說你一直想要見我一面,不知陸少是還有什麼事要親自與我商議的?”
謝甯氣場很足,語氣不卑不亢,做足了一個被邀請來的貴客姿态。
其他坐着安靜看戲的少爺們見到謝甯對陸馳的這番态度,都忍不住在心底倒吸了一口涼氣。
畢竟在他們之中,還沒有人敢用這幅姿态跟陸馳說話的。
但是當這幅态度放在第一次見面就讓項星河道歉讓陸馳退步的謝甯身上時,好像又不足為奇了。
“正事不急。”陸馳端着自己的酒杯輕抿了一口,“星河過來。”
随着陸馳的一聲輕喚,包廂吧台上,一個戴着鷹型面具的青年有些扭捏的走了過來。
謝甯面具下的眉眼一挑。
這熟悉的穿衣風格,不是上次找他茬的那個項家少爺又是誰?
不過和第一次見面時那無法無天的姿态不同,項星河今晚上的性子倒是收斂了許多,讓謝甯幾乎以為這殼子下換了一個人。
“馳哥。”項星河站到陸馳的身邊,乖乖的叫了一聲。
“上次星河不小心冒犯到了天無前輩,我回去已經狠狠訓斥過他了,今天剛好天無前輩也在場,所以在談正事兒前,我就讓他親自給你道個歉。”
接受到陸馳的信号,項星河端上自己的酒杯走向了謝甯。
雖然戴着面具,但是謝甯還是能感受到項星河此刻的不情不願。
畢竟來自帝國中心城項家的獨苗少爺,可能從出生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向人道過幾次歉吧?
“天、天無前輩,上次在會所門口我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所以我在這裡鄭重的給您道個歉,請您原諒我。”項星河說完,便将手中的紅酒一口悶了,頗有一副視死如歸的壯烈。
項星河悶完後,包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謝甯以及他面前擺放的那杯酒上。
後知後覺的謝甯這時才發現,陸馳一上來就給他倒酒的用途了。
談正事前,先讓項星河過來做個引子,若是他接受項星河的道歉喝下這杯酒,說明這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愉快都如這杯中酒一樣全部消散,可若是他不喝,恐怕今晚上這正事兒也談不下去了。
好在,杯子裡的酒幾乎隻有一口的量,和項星河剛才杯子裡的大半杯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所以謝甯想,陸馳讓自己喝酒應該隻是想要自己給出一個肯定的态度罷了。
否則就憑借自己這個易醉體質,今晚的正式結盟還不一定能成。
“好,你的道歉我就收下了。”
謝甯爽快的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随手晃了一下手中的空酒杯,“陸少,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談正事兒了吧?”
“自然。”
陸馳拍了拍掌,包廂内包括項星河以及喻星竹在内的其他人全部都乖乖的進入了包廂的另外一道隔間。
看着謝甯略帶好奇的眼神,陸馳嘴角微勾,主動朝他解釋道:“那是包廂的休息室,隔音效果很好,在談正事的時候,我并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擾。”
原來是這樣……
謝甯點點頭表示理解。
“星竹之前都跟你提到過了吧?”陸馳用手輕扯了一下喉嚨下的領結,将手随意的搭在沙發上。
沒有多餘人的人在,陸馳整個人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也逐漸發生了轉變,倒是給人一種略微頹喪的感覺。
“嗯。”謝甯将酒杯放回桌面,重新靠坐在沙發上,“半年後,陸家的繼承人之争,想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