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等人一同去了那場婚禮,前來觀禮的賓客多數都是魚神的信徒,其中自然包括七維,隻不過那個獨眼女子齊來并沒有到場。
見到江楓等人的到來,七維上前打招呼道:“你們果然來了。”
江楓笑着回應,沈幽面對這個人多的場所有點害怕,悄悄往遊夕背後一縮,露出一雙眼睛觀察外邊。
婚禮的場地定在一個整潔的教堂,到處都布置上了美麗的鮮花,婚禮的主色調是粉紫色,每一朵花都開得嬌豔欲滴,一看就是精心挑選。
七維為他們安排了位置,他們一行六人占去了一整排的位置。
江楓因為今早出門前的插曲還略有些不自然,直接搶座坐在了最靠近過道的位置——也是之後新郎新娘會經過的位置。
遊夕很自然地坐在了江楓的身邊,其他人這才敢坐下。
他們一行六人很自然地占去了一整排座位的位置,遊夕的肩膀自然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了江楓的,肩膀相抵不免讓江楓心猿意馬,視線忍不住往遊夕身上瞟去,但在下一刻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舉動很沒禮貌,又收回視線,最後隻能強迫自己的視線定在一旁的花束上,實際上身旁女孩的自帶的好聞的體香已經讓江楓的思緒開始遊離。
江楓就連自己此刻的雙手該放哪裡都不知道,最後隻能繃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像個随時準備挨訓的孩子。
陸豔的視線越過遊夕看向正襟危坐的江楓,撇着嘴移開了視線,心裡暗罵道:慫包。
遊夕今日的打扮很好看,和往常略有不同,今日她身上特意戴了首飾,特别是手上的戒指,上面的設計款式都非常特别,江楓一眼就注意到了。
戒指的造型是蝴蝶蘭的模樣,上面還鑲嵌着黃寶石,像是夕陽的顔色。一看就知道花費不小,且設計得用心。
今天出門前遊夕還問江楓有沒有發現自己今天有哪些不同。
江楓當時咳嗽一聲,說了一句挺好看的就落荒而逃了。
身邊的隊員幾人都心照不宣,就連反應遲鈍的林墨梵此刻都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偶像設計機甲的能力和談起戀愛的能力簡直成反比!
遊夕的視線看向前方——那是祭壇,新郎新娘将會在這裡完成他們的儀式——她的嘴角在輕輕上揚,手指摩挲着自己正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似乎想到了什麼令她開心的日子。
“你聞到了嗎?”坐在江楓前面的來賓開口同旁邊的人說話,“奇怪的味道。”
江楓将注意力從遊夕身上轉移到前面二人的交談上,輕嗅空氣中傳來的屬于鮮花的香味,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
“聞到了,”另一個人贊同了他,“聽說這次布置婚禮現場的是七維,你知道的。”
前面的來賓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将婚禮現場布置成這樣!七維向來讨厭薇薇多,他怎麼會攬下這種活兒?”
“聽說是七維主動向齊來要求的,想要負責薇薇多的婚禮現場,真的是,齊來不知道七維很讨厭薇薇多嗎?”
“七維可是齊來最忠實的狗腿子,齊來會在這種小事情上和他計較嗎?”
“也是。”
話已至此,對面的二人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開始聊起了别的。
此刻,“今夜不知幾點”不夜城的“荒廢時鐘”的鐘聲開始敲響,傳到教堂衆人的耳朵裡,預示着婚禮的開始。
新郎一改之前破舊的衣裳,此刻他穿着象征卷心菜之神的深綠色長袍,胸前繡有魚神的标志,眼神堅定地站在祭壇前等待。
伴随着悠揚的音樂,身穿黑色婚紗的新娘步入教堂,她的裙擺上綴滿小巧的粉紫色花朵,左手捧着由粉色玫瑰、紫色薰衣草和郁金香編織而成的花束。
新娘很瘦,她的右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從隆起的程度來看,她已經懷孕七個月了。新娘的神色并不好,看得出來她很累,再厚的粉都掩蓋不住她此刻的疲憊,但是她仍然面帶微笑地一步步走向祭壇中的新郎。
江楓順着新娘薇薇多的視線望去,隻覺得薇薇多雖然眼神聚焦在新郎身上,但是卻并沒有在看新郎,而是透過新郎在看别的什麼人——或者是别的什麼東西。
當新娘路過江楓身邊的時候,她瞥見新娘腳踝處的奇怪符号,好像是某種封印或契約——像是印記之力。
“■■■■■■■■■■,■■■■■■■■■■?”
什麼聲音?
江楓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遊夕:“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遊夕疑惑地轉頭看向她:“沒有啊,怎麼了嗎?”
“我好像聽到了奇怪的低語。”
遊夕又側耳傾聽了一會,還是什麼都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
江楓隻能打消了這個話題,但是這聲奇怪的低語仍然環繞在她的耳畔,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
江楓擡起頭,視線在整個祭壇上左右橫掃,隻有一個人在蠕動着嘴唇——那個正在演奏的樂師。
江楓知道此刻不是什麼好時機,隻能按捺住自己的沖動,繼續觀禮。
新娘薇薇多在教主的主持和引導下走上祭壇,她的眼睛緊盯着眼前的新郎,但是江楓總覺得她是透過新郎在看其他的東西。
薇薇多似乎很期待并且珍惜自己腹中的孩子,覆在上面的手正隔着婚紗不停地撫摸着,像是在對待一個稀世珍寶。
薇薇多緩緩念出誓詞,聲音清晰而充滿溫情:
“我在這神聖之日,面向魚神與諸位見證者,向你承諾:
如魚離不開水,我的心也永不背棄我們之間的紐帶。
從此刻起,我的生命便與你交織。
我承諾給予你溫暖的庇護,我會永遠在你身旁。
我們将摒棄污染,維護純淨之心。
願你在人生的旅程中找到自己的光芒,而我會永遠在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