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近晚的時候,靈幻新隆請徒弟和徒弟的對自己很不爽的弟弟吃了有三塊叉燒的拉面,連打發人的三百日元薪水都沒給,就目送對方回家了。
難怪人家弟弟對他不爽。
靈幻新隆是覺得倆小學生帶太多錢在身上不合适,性格又軟,容易被中學不良少年“小額貸款”,倒不如吃進肚子裡。
至于為什麼靈幻新隆了解這個……
隻能說每個人的青少年時期都會有想成就“大事”的出格念頭。
最後一事無成的普通人。
靈幻新隆單手插着西裝褲兜,想:好無聊,要不要去喝一杯。
比如無酒精的檸檬沙瓦什麼的。
去居酒屋和人很好說話的屁股下巴的酒保,還有陷入電信欺詐、流落生活困境的客人,聊聊天。
他隻需要順着這些人的話附和幾句,失意者就會覺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依賴起靈幻新隆。
調味市不是靈幻新隆出生長大的城市,他在這裡沒有朋友。
他邁步,徐徐走過繁茂的街道,踏上黑白條紋的人行道,又經過紛亂的拐角……
靈幻新隆被廣場上靜坐抗議的婦女給鎮住了。
不是紅發大美女成功人士鈴木統子那樣的,而是更為常見的,面對生活極為失力的女人。
高中畢業,沒有好的就業機會,于是投入家庭。
高知的丈夫孩子認為她什麼都不懂,沒有高的精神追求,又代表了他們生活難以忍受、喋喋不休、想要逃離的現實。
不光是靈幻新隆頓住,還有很多人,畢竟她身邊牌子那麼大,文字又太多。
一不小心瞄到,要瞄完就發現自己已經停留好久了。
人權律師的丈夫出于某種原因被日本警方逮捕。
家庭主婦的妻子走出家庭,來到隔絕已久的社會,宣傳丈夫一直以來為之奮鬥的目标。
懦弱的、一直被嫌棄的妻子,猛然化身世間最勇敢的戰士,為丈夫而奔走、抗議。
不評論她丈夫追求的到底正确不正确吧。
有些人活着就是聖人。
聖人其實可以換成罪人,人權律師換成锒铛入獄的犯罪者,兩者的妻子竟做得差不多,幾乎一樣。
現場的人們也見過罪大惡極十惡不赦應該槍斃八小時第二天上班繼續斃的罪人的妻子,為自己的丈夫五體投地、平伏在地,她請求人們寬恕他。
……怎麼都是妻子?
反正掃視完的靈幻新隆被震撼到了——靠,遇上愛情了!
他呲牙咧嘴,倒抽一口冷氣:這不可怕嗎?愛成怎樣才能如此喪失理智?
遇到愛情和陷入傳.銷、困于邪.教有什麼區别?
路過完人類多樣性的一種,靈幻新隆最後停頓在目标地居酒屋門口,似乎在遲疑,片刻後,轉身離開。
他突然不滿足于與隻是認識的“朋友”聊天了。
公寓,男人靠在窗口,像抹剪影。
他熟練地從煙盒中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角,點燃它。
窗外的路燈亮起來了,光線要黑不黑,夕陽已經褪成藍黑的幕布。
火苗慢慢吃掉一節煙草,煙尾掉落,迸裂出乍亮的橙星,再熄在風裡。
他緩緩呼出煙霧。
靈幻新隆想,好他媽羨慕啊……
上天能不能也給他一個。
時間回到今天的早晨。
鈴木将大逆不道詛咒了鈴木統子。
一般東亞父母都會氣得食不下咽。
但鈴木統子并不在意,不緊不慢地小口汲着咖啡。
希望她死的多了去了。
比愛她的多。
不過這件事,實在是鈴木統子安排有漏洞。
鈴木将對隻要能實現目标的手法并不應激,他能理解媽媽想要省心省力的做法。
可是,他才十歲。
他們十歲出頭的小男生小女生,發育差距非常大。
淺桐美乃莉比鈴木将大一歲。
雖然沒有高一截吧……但想必她絕對不會迷戀一個頭發豎起來和自己平頭的男孩。
鈴木将理智分析完,和鈴木統子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