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的發現讓芹澤克也覺得生動。
鈴木統子不喝甜飲,喝苦的咖啡。
芹澤克也想,社長就連這點也很大人,大人物。
她就着香味襲人的咖啡,眺望窗外的城市群,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出神。
而芹澤克也在角落抱着雨傘陰暗地玩手機。
鈴木統子不玩手機這點,也很大人物。
“社長……”
陰暗裡,潮濕又粘膩的低沉聲音傳來。
鈴木統子沒有回頭。
芹澤克也問:“鈴木社長……在想什麼?”
鈴木統子在想——
“如果把這一切毀掉,”她慢條斯理地回頭,“得多有趣?”
芹澤克也抖了一下,他覺得那并不有趣。
鈴木統子常有破壞的欲.望。
對世界,對物,對人。
對别人,對自己。
遠遠地,社長的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芹澤克也的發頂,額頭,眉毛,再從鼻梁來到他的嘴唇和下颌,最後回到他的眼瞳,直勾勾地盯住。
芹澤克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又有意識地避開對面灼熱的視線。
他想後退,但背靠角落,退無可退。
鈴木統子正朝他走來——逼近。
此時,鈴木統子比白日要放松許多,西裝外套已經松開,束縛脖頸的襯衫松開了兩顆,若有若無地露出纖細且瑩白的鎖骨。
似乎無一處不散發出極緻的誘惑與緻命的吸引力。
芹澤克也的目光卻不敢停留在她身上。
比起這些,他更想逃走。
他卻動不了。
鈴木統子停在芹澤克也身前。
她并沒有控制他的身體。
隻是芹澤克也自己懦弱,無法操控自我,還有力量。
他對鈴木統子感到畏懼,周圍的東西亂七八糟失控起來,發生意外和碰撞。
鈴木統子擡手,搭在芹澤克也肩頭,沒用力地将他向下按。
“芹澤,你這樣失控,得賠很多錢。”
瞬間,所有飄在空中的東西都落在地上。
連帶着失控的源頭,芹澤克也本身。
他跪趴在地上,強有力的重擊從背後壓下,讓他難以忍受。
鈴木統子勾起芹澤克也的臉,一雙漆黑的、濡濕的眼睛不經意地露了出來。
“社長……”他喃喃呼喚她。
她微眯了一下眼。
“克也是胡子長得很快的類型呢。”
鈴木統子朝芹澤克也壓下上半身,嘴唇似有非有地擦過他的下颌,軟的,涼的,他的胡渣卻是紮的,硬的。
“你有義務配合我破壞的欲.望。”
她在芹澤克也耳邊慢慢悠悠地說。
“是我拯救了你。”
鈴木統子對芹澤克也有莫大的恩情。
需要他償還。
鈴木統子的手放在芹澤克也脖子上,慢慢合攏,掐住,把人像軟布條似地提起來,使他不穩地站住。
她看着芹澤克也逐漸被掐得臉色脹紅,譏諷和嘲笑地彎起嘴角。
她一直看不起他的軟弱。
可芹澤克也用驚恐的狗一樣、又滿是依戀的眼神望住鈴木統子,讓她覺得……
愉悅。
鈴木統子心情好,于是輕輕柔柔地拍拍他的羊毛氈質感的頭頂,像主人對待小狗那樣安撫。
在芹澤克也眼神變得安心時,她又不當一回事地擡起腳尖,踢中他的腹部一腳。
芹澤克也悶哼向後退,不敢再看她,神情再度陷入迷惑和害怕。
為什麼這樣對待自己?
“你不聽話。”鈴木統子解釋。
這下,一切都合理了,芹澤克也認同了。
他期期艾艾地表示自己可以改。
“白天,你對待被鼠人控制洗腦的人,心軟後手下留情了吧。”
鈴木統子強硬道:“給我冷酷地向前,克也。”
落地窗邊,鈴木統子根本不留情地把芹澤克也的頭向下壓去。
芹澤克也本來就軟——腿也軟,嘴也軟。
她面不改色地讓他舔,就像“男人”對待“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