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顯然戳中了鈴木将的痛點。
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島崎亮繼續戳:“鼠鼠呀,遇人不淑,以後的磨難還多唷。”
不知道是在說鼠,還是借鼠喻人。
鈴木将覺得島崎亮老是愛說讓人很難聽懂的話。
“祝你好運。”
島崎亮站起身,漫不經意地将被咬傷的手指放進嘴裡,随後轉身,消失在了陰影中。
……
靈幻新隆終于把自己的徒弟及其一堆莫名其妙的人從待遇良好的“監牢”裡撈出來了。
靠出賣色相。
不容易啊。
他在這感歎自己此行不易的同時……
“以我們的能力,”放出來的鈴木将看了看影山律他老哥,語氣堅定,“離開這裡隻是時間問題。”
鈴木将雄心勃勃,握緊拳頭:“總之,逃吧!”
這次他會好好帶上自己的兩隻小倉鼠,才不要像那對不負責的父母一樣。
靈幻新隆頭頂狂冒汗:“等等,先讓我交差!”
鈴木統子整理了襯衣領口,又撫順領帶,還将頰側垂落的碎發勾在耳後……
她又轉了一個圈,而後站了起來,來到窗邊。
也不知道小将什麼時候進來……鈴木統子看不出情緒地等待着。
“Boss。”
島崎亮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
鈴木統子:“什麼事?”
“彙報情報,雖然時間有些遲了,但我認為Boss應該知道。”
鈴木統子微擡起下颌示意他彙報。
島崎亮笑了笑,輕輕将藍牙耳機戴在鈴木統子的耳朵上。
他的手指不經意間擦過她的耳廓,有若有若無的熱度落在耳的皮膚上,再瞬間消失。
鈴木統子佩戴的耳機裡,傳來的卻是芹澤母親的來電留言。
起初,對方的聲音還算平靜,帶着禮貌的問候:“鈴木女士,您好,我是芹澤的母親……”接着,語氣逐漸變得激烈,像是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找到了宣洩的出口:“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家庭?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
你怎麼可以把糟糕的孩子又還給母親?
最後,留言變成了痛徹心扉的詛咒:“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你會遭報應的!你會後悔的!”
留言中夾雜着痛哭和憤怒,聲音顫抖而破碎,仿佛每一個字都帶着尖銳的刺,直直紮進心口。
島崎亮站在鈴木統子身旁,嘴角勾着,笑意越發強烈,看不見的視線落在她的側臉上,仿佛在欣賞對方的反應。
“煩躁?惱怒?被刺痛了?傷心了?BOSS真是個壞媽媽。”
島崎亮總是比别人更知道怎麼讓鈴木統子不爽。
他知道她生氣了——
島崎亮靠得更近了一些,幾乎貼在鈴木統子的耳邊:“既然誰都可以,那我為什麼不行?”
鈴木将推門而入,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他和她親昵地靠在一起,仿若無人那般。
鈴木統子察覺,對島崎亮揮手,讓他離開。
他也是聽話。
再次相見的母子無聲對視。
鈴木将身後,靈幻新隆才緩緩走進來,顯然有意錯過了剛才的“好戲”。
格外擅長讀懂空氣的他見到情況不妙就趕快躲外面了。
鈴木統子:“小将,媽媽不喜歡你看向媽媽的眼神。”
鈴木将那令鈴木統子讨厭的眼神直直地投向她。
他的眼睛像她,美麗、透明而深邃。
恨,愛,悲慘地複雜交雜。
可這不是母親認為的孩子應該擁有的眼神。
靈幻新隆過來,一手把鈴木将的眼睛蒙住,另一隻手對鈴木統子比了個噓聲姿勢。
“小将,我已經說了——”見鈴木統子死性不改還是打算說話,靈幻新隆直接打斷:“你答應我的。”
鈴木統子怒視他。
懂不懂,一個不聽話孩子的背後都有一個嬌慣的家長,問題的原因原來就在于這個黃毛。
鈴木将也甩開他的手,無語地看着他。
一大一小,同樣如寶石般的雙眸,靈幻新隆心知肚明:“現在都怪我了。”
沒錯,好的繼父是混亂家庭的調和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