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統子隆重地嚴肅聲明:“不要總講可笑的話。”
“統子說我可笑就可笑吧。”靈幻新隆說。
他的神情看起來有點寬容,還有一些些博愛。
這是鈴木統子心裡最觸動的點,雖然表面上她不承認。
她讓靈幻新隆靠近,然後賜予了這個滿身煙味臭不可聞的年輕男人一個吻。
唇瓣輕觸,轉瞬分離:“我會信你。”
人的性.癖就是這樣千奇百怪。
靈幻新隆笑眯着眼睛,如同看穿:“可統子愛撒謊嗎?”
一個欺詐師竟然質疑起别人來了。
鈴木統子覺得無語,無視他了。
她當然撒謊,并理直氣壯地被騙被利用的人活該。
靈幻新隆:“不行哦,你和我約定,至少對我說真話——”
他先是威脅:“哼哼,你兒子的倉鼠在我手上。”
鈴木統子:“……”
沉默并沒有讓靈幻新隆退縮,反而更加得寸進尺起來。
他壓低聲音,語氣柔軟得不可思議,又仿佛在起誓:“我們會是最親近的關系,隻有我,不會離開統子,畢竟……我是可以被你完全地掌握在手中。”
靈幻新隆望着她,目光專注,親昵,着迷,貌似深情。
鈴木統子心中冷笑,也太大膽了,煤氣燈效應應用到她頭上來了?
但頭腦思考是一回事,本能反應是另一回事。
“你不要再抽煙了。”她平淡地開口。
靈幻新隆:“啊?哦哦。”
“嗯。”那她也答應了。
鈴木統子一向忠于幸福。
靈幻新隆頓時得意忘形起來,開始滔滔不絕自己的優點:“陪統子的時候,我就打扮得乖巧宜家,一副大鳥依人的樣子,可勁誇你可靠守信值得依靠;面對五超特别是島崎的時候,就貴男模樣,氣場強大,态度親切,認真傾聽,盡量少開口,一副大女人的男人的樣子;而對爪組織的部下,就穿低調端正點,根據需要,搞搞氣氛,化解尴尬。夜晚裡,就魅力四射,眼裡隻有你。”
鈴木統子:“……”
好惡心。
她讓他正常點,該幹嘛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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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統子可不搞那些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閉上眼,靠着椅背,新的愛人在給她按着頭,他用指腹輕輕按壓頭皮,從前額開始,逐漸打圈移動。
确實很舒服,鈴木統子想靈幻新隆開靈類事務所就是靠這個留住那種寂寞的中年婦女吧。
那些女人很少被好好對待過,客人這不就留下來了麼。
安靜的時刻。
靈幻新隆緩緩出聲,聲音低沉而緩慢,帶着一絲自嘲:“小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樣。不是那種特别好的不一樣,而是……我想我應該不一樣。”
鈴木統子眼也不睜,顯然對他的童年故事并不感興趣。
靈幻新隆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繼續自顧自地說着:“中學的時候,老師讓我們寫自己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他頓了頓,眼角微妙地露出笑意,“我寫,要成功,要所有人看見我,要所有人不得不聽見我,要成為大人物,要成為特别的人。”
仿佛一種近乎天真的執着。
“要在世界上濃墨重彩地留下自己的痕迹。”
鈴木統子原本漫不經心的神情忽然有了絲變化。她睜眼,目光落在了他低下來的臉上。
靈幻新隆低着眼看她,眼仁漆黑、深邃且專注,像洞悉一切的黑洞。
“你這樣想的嗎,統子。”
爪的意義,就是如野獸般的鈴木統子揮向世界,留下自己的爪痕。
她其實簡單,天真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