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找你,小将。”
但鈴木将在乎。
“我也是啊,怎麼老媽你總是在發生大事件,不要鬧了啦……”
他抱住媽媽,眼瞳流出眼淚,自己卻無知無覺。
淚水的味道潮濕,溫熱,沒什麼作用,也沒有力量。
可盤踞心口的毒蛇對鈴木統子說:“你又被眼淚摧毀了。”
“小将……”鈴木統子想自己又傷害了這個好孩子了,是該多注重形象的,“我是想和你——”
鈴木統子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皮膚下的肉塊像是被某種力量撕扯,發出令人牙酸的撕裂聲。
她的眼睛瞪大,瞳孔收縮,仿佛意識到了什麼。
下一秒,鈴木統子的身體猛地膨脹,像是被充氣的氣球,皮膚下的血管清晰可見,血液在皮下瘋狂湧動——
轉瞬間,力量如同洪水般傾瀉而出。
沖擊下,鈴木将流下鼻血。
爆炸發生時,鈴木将聽見鈴木統子對自己說完剩下的話:“媽媽是想和小将一起活下去。”
她不想孤單地,活着,去死。
能量們從她身上爆發,最初如炙熱的岩漿,燙得灼人,漸漸卻緩了下來,敷在被鈴木統子碾壓式擊敗的人身上,傷口開始修複,精神開始回揚……
洋溢的無名能量裡,人們還以為是這是春天。
惡靈小酒窩的春天。
同為惡靈,小酒窩能力上不如最上啟示,但理念相同,一個把自己當成神,審判衆生,一個妄想成為神,執念深深。
他逃脫魔津久純愛的蠱毒瓶子後一直躲在陰暗角落裡修養積攢力量,準備再度禍害人間——小酒窩沒有欲·望,不在意權力,不在乎情色,想象成為神以後做的事情也隻是讓人們幸福生活。
單純要成為神。
小酒窩成神,缺客觀條件,精神條件倒是不缺——他一向擅長精神催眠宗教洗腦。
而這憑空的滿天的能量,簡直是上天對小酒窩的恩賜。
惡靈小酒窩剛好吸收了鈴木統子爆開的能量。
世界改變了。
這個世界隻有一種宗教,小酒窩教。
人們選擇投入宗教,選擇沉浸幻夢一樣的幸福,選擇投入小酒窩神的懷抱。
鈴木将粗暴地用拇指蹭掉人中的鼻血。
他有些不記得最近發生了些什麼事,好像自己媽媽……
“小将,去學校不要忘記把媽媽做的便當帶上。”
屋子裡彌漫着淡淡的煎魚香氣,晨光透過紗簾在木地闆上投下細碎的光斑,牆角立櫃上的相框倒扣在櫃面。
鈴木将忍不住反駁道:“明明是家政婦做的!”
沙發處,紅發女人背對着他,說話聲音卻像是從極遠處飄來。
“今天不要在數學課上畫畫了,小将。”
既然她轉換了話題,鈴木将也就不追着說了,沒法,再說下去,就對鈴木将不利了。
他從桌上拿起飯盒袋裝進書包裡,沉甸甸的,應該能吃很撐。
這肯定不是她做的,鈴木将想。
鈴木将的媽媽是全職主婦,但做飯洗衣都有家政婦,掃地是掃地機器人,出門有司機……
她還沒老公。
主婦了個啥?
小朋友很不懂,但是會情緒高昂地對啥也不做的媽媽喊:“今天記得來接我放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