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交到朋友嗎?”由紀可不會被糊弄過去,問題直奔主題。
伏黑惠身體一僵,很好,答案已經揭曉了。
“沒有交到朋友啊……看來惠還需要一點時間去尋找。”冬月由紀摸了摸惠惠的小海膽頭,這在她的意料之中,惠的警惕性很高,若是沒有足夠的相處,是不會輕易打開自己的心門的。
“他們都太幼稚了。”
“惠沒有朋友會感到寂寞吧。”倒是津美紀有些擔憂,她比伏黑惠高一年級,兩人的教室離得很遠,學校裡兩人碰面的時間也不多。
她平時就和朋友在一起,是不用擔心;但惠自己獨來獨往的,自己就放心不下了。
“完全不會,不用擔心。”伏黑惠對此接受良好,他覺得一個人也不錯,沒有人打擾,他可以安安靜靜享受自己獨自閱讀的時光。
“朋友什麼的,沒有也沒關系。”
頂着津美紀不贊同的目光,惠不着痕迹的撇過臉去不敢和她對視,這就是來自姐姐的凝視。
晚上九點,惠和津美紀已經陷入熟睡,冬月由紀分别檢查了下兩人沒有踢被子的情況,心裡默道了一句晚安,輕聲關上了門。
看了一眼玄關,甚爾先生還是沒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沒辦法她隻好把剩下的咖喱放進冰箱,寫了張便簽放在桌上,便離開了。
*
回到家的冬月由紀看着桌上散落的各種黑卡和各大酒店的招待劵,一陣無言。
這些都是臨走之前五條悟塞給她的,有他認為好吃的甜品店,還有一些與五條家有合作往來的财閥寄來的體驗券。對方打得是萬一五條家主就賞臉來了的算盤,即使不來也不虧。這麼想得肯定不止一家,導緻攢起來一大摞,這還是他随手拿的一疊。
由于他本人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所有附近的人都會被他塞幾張這種券,冬月由紀自然也有份,把它們整理起來放在書桌抽屜裡,差不多該睡覺了,她起身走進浴室。
洗漱完畢後,由紀打了個哈欠,拉過被子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中想着整理出來的自助招待券,下次可以帶立海的大家去吃呢,抱着這樣的想法漸漸地陷入沉睡。
淩晨一點
黑暗籠罩的街道上,明暗忽閃的路燈隐約照亮着前方的路徑,周圍樓房漆黑寂靜,隻有零星幾隻初蟬不知在哪棵樹上發出陣陣蟬鳴。
伏黑甚爾這個時間走在模糊難辨的小路上,“切!今晚運氣真差。”他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踢了腳路上的石子嘟囔道,自己剛剛去賭馬輸掉了一大筆錢。
看似心情不好的發洩,但仔細觀察伏黑甚爾的表情就會發現,他臉上帶有些許不岔,而空洞的眼神則擺明他也沒有特别在意輸錢。隻是單純因為虧本,本能的心情不美妙。
人就是這樣的生物,失去了就會生氣,得到了就會開心。或許物品本身對自己來說并沒有什麼特别需要得到的理由,但人有時被欲/望所操控。
就像伏黑甚爾現在這樣,他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以及為什麼要這樣做,想做就做了,能給他帶來短暫的歡愉的事無論是什麼他也會去做,因為他的心早已是一枚空洞,失去一切的他隻有軀體在這世上徘徊,遵循着人身上最初的欲/望。
現在該去哪兒呢?伏黑甚爾思索着下一個目的地,夜晚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掏出手機打算給孔時雨打個電話,讓他給接幾個新的任務。
手機屏幕亮起,幾個未接電話在列表上顯示着。
看都有些眼熟的來電,伏黑甚爾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個兒子在家,不知道為什麼他鬼使神差地産生了回去看看的想法。
……
有一段時間沒回來的伏黑甚爾推開門,屋内與想象的漆黑如墨不同,反而有亮光透過來。
他走進客廳,餐桌上放着一個暖色的小台燈,正盡職盡責的照亮着周圍,仿佛有人在等待着歸家的人,等旁邊是一杯水,下面壓着一張可愛的兒童便簽。
伏黑甚爾拿起便簽,隻見上面寫着——
To 甚爾先生
今晚做了咖喱牛肉很美味呢,甚爾先生的那份我放在冰箱裡了,記得加熱一下在食用哦~
Ps:偶爾也要記得回家啊,惠和津美紀也很想念你呢(??v??)
Form 冬月由紀
“哈……”伏黑甚爾看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得氣笑出來,想我?那個臭臉小子嗎?他想把這個胡言亂語的便簽毫不猶豫地丢到垃圾桶裡,手上動作卻一頓,最後也沒有扔掉,而是一個順手塞到臭寶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