湫,一個美麗的姑娘,出生在戰火紛飛的年代。
出生時父親早已死在毫無意義的戰場,五歲時戰争終于結束,但是噩夢并沒有放過她,因為戰争導緻十室九空的村子被潰不成軍的敗犬盯上,無力抵抗欺辱的母親永遠的離開了她。
也許是母親的保佑,她很快展現了天賦,被女巫收養,不至于像一塊肉被那些惡人分食。
湫很珍惜這樣的日子,慢慢的她的年紀大了,接受了女巫的工作。
她的手很巧,制作的稻草人栩栩如生,為驅趕鳥雀田鼠立下汗馬功勞。日子漸漸好過起來,可是命運沒有眷顧他們,一場大火席卷整個村子,帶走了不少人的性命,剩下的人也慢慢搬離了這裡。
在這樣一個人口代表着力量的時代,人數少就是被欺負的原罪,童年的噩夢再次找上了可憐的湫,似乎在嘲笑這位美麗的女子。
無人知曉當這位女巫發現将人的靈魂放進稻草人可以讓她們活過來時是多麼的欣喜若狂,但是活過來的稻草人隻是一個陌生人。
不過,偶然的機會讓她有了一個發現,隻要設定好稻草人的“人設”,那麼稻草人完全可以變成她設定的那個人,然而人類的靈魂太脆弱了,脫離身體後根本無法長時間留存,而且無法保證真的可以按照設定蘇醒。
無論她做了多少嘗試,靈魂最多存在一個月,并且多數情況下他們的記憶是不全的,感謝這個混亂的時代吧,并沒有人在意那些突然消失的人去哪裡了,才能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嘗試。
後來,四魂之玉幫了她這個忙,穩定了稻草人的靈魂,讓他們真正的“活了過來。”
湫手裡拿着一個本子,如果伊莎娜在場一定可以認出這就是全村稻草人的資料簿,是湫為他們寫的人生記錄。
“香奈子想兒子了,這次把她的兒子叫醒吧。”她眼神慈愛的在本上添上幾筆,河内的名字被她用紅色圈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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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屋子位于村子的最邊緣,四周是被燒焦的斷壁殘垣,依莎娜一臉茫然的站在那裡,腦袋裡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謂是一團亂麻。
“依莎娜姐姐,我們去哪裡?”杏子牽住依莎娜的手問道,天真無邪的笑容與這樣的場景格格不入。
“啊?嗯,我先想想。”她有些無法直視杏子這個小姑娘。
和杏子的交談中,雖然小姑娘說話颠三倒四,但依莎娜仍然敏銳的察覺到水吾搜查的失蹤案和這個村子脫不了幹系。
“山哥哥想要爸爸,原木叔叔很快就回來了。”
“雅子阿姨想念山葵叔叔了,湫婆婆很快就把在外地的山葵叔叔找了回來。”
“繪裡姐姐也想要一個媽媽,不過好久沒有阿姨來我們村子了,婆婆想找人幫忙捎口信都找不到人。”
……
在小姑娘的話語中把她自己無意識的渲染成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隻是羨慕人家有父母才會和湫婆婆哭訴,因為隻要和湫婆婆說了就一定可以實現。
她也不知道湫婆婆會用這樣的方式把伊莎娜抓回來,得知伊莎娜被抓後心裡特别的後悔,所以才會偷偷跑過來放走伊莎娜。
伊莎娜盡量保持眼神不變,對小姑娘說的話不發表任何看法,但是心裡還是不自覺産生異樣的感情。從杏子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伊莎娜就知道這個女孩對于村子裡發生的事情肯定不像她說的那樣一無所有。
但是說到底杏子才五歲,她又能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呢,這麼小的孩子也隻能靠直覺行事。
“那我們去找湫婆婆吧。”杏子忐忑的擡起頭,輕輕拽了拽伊莎娜的衣服。
“不,我們不去找湫婆婆,我們去找雅子阿姨好不好?”伊莎娜對那個雅子阿姨和山葵大叔很感興趣,如果她沒有記錯山葵這個姓她在那本資料裡見過。
伊莎娜想搞清楚失蹤案和這個村到底有什麼關系,這些人回來的時間與失蹤人群失去蹤迹的時間基本吻合,怎麼看都不是巧合吧。
杏子說把靈魂放進稻草人可以得到一個家人,這是什麼意思?村子裡的妖怪是怎麼回事?那些失蹤人口的屍骨被放置在哪裡?
這都需要伊莎娜一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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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吾,你看!”
閑不住的砗磲突然發現了一個稻草人,一臉驚奇的舉起來放到花開院水吾的眼前,“和依莎娜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