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快來人呀!”
“不要!不要!程一!程一,是我媽媽,是我媽媽!快救我媽媽!快救我媽媽——”白菁菁的雙手緊緊握住程一的胳膊,眼中是慢慢的驚慌無措 ,憤怒又崩潰。
“不要!不要!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改變!什麼都沒有改變!”
白菁菁絕望的大聲嘶吼,投緣目眩,胸口疼的不能呼吸。
“呼——,呼——,呼——”白菁菁在快要窒息的死亡中,猛然掙紮醒來。
“原來是在做夢,還好是在做夢——”
“扣扣扣——”
此時,門房正好傳來,程一焦急的呼喚:
“菁菁!菁菁!你沒事吧?能不能開一下門?讓我看看你——”
“你進來吧!”白菁菁擦了擦夢中流出的眼淚,聲音沙啞。
“……”但門卻沒有被立馬推開,過了一會兒,程一端着一杯溫水進來。
“做噩夢了?”
“嗯,還好是個夢,太可怕了!感覺好真實——”
白菁菁現在想起,仍覺可怕,那種悲傷、絕望太過真實,讓她的心疼痛不已,甚至空落落的毫無所依。
“不怕,都是夢,我剛才也做了一個噩夢,驚醒後就聽到你在哭——”程一坐在床上,将白菁菁扶到懷裡,一口一口地喂水。
也許是夢中的心悸還沒有散去,此時的白菁菁,格外依賴程一的懷抱,就像夢裡一樣,他是她唯一的求助。
“你夢到了什麼?”白菁菁的眼睫上還挂着淚珠,看着十分弱小可憐。
“夢到許多——”
夢到,有我們的相遇,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相處模式;有你爸爸的去世,和你的崩潰,然後病情加重;有我的無助,我的心疼,還有我的絕望。
很天馬行空,不切實際,程一也隻是一笑了之。
“什麼?”白菁菁沒聽清楚。
“紛紛亂亂,記不清楚了——”程一覺得小姑娘還是沒聽到的好。
“我也記不清了,總之很可怕——”白菁菁并不打算告訴他,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
“我哄你睡覺吧!”程一把女孩塞進薄被裡,隔着被子也躺下來,将她抱住。
“你先起來一下——”白菁菁忸怩地推了推程一。
程一心中落寞,以為小姑娘不想要他的陪伴,剛要走出房間,就見小姑娘掀開被子,向他邀請:
“空調開着,不蓋被子會着涼的——”
“……好”
隻一句話,就讓程一此刻心中的苦水倒盡,遍地生花,明媚燦爛,夢中可怖的一切都煙消雲散,她永遠都是他最好的慰藉。
“給我講個故事吧!”
白菁菁靠在程一的懷裡,被子裡的小手,把玩着搭在她腰上的大手。
“好,給你講一個我的病患,是個小朋友——”
程一将白菁菁,嚴絲合縫的嵌入懷中,臉頰貼着她的發頂,聲音低緩,娓娓道來。
……
果然,自己的故事很無趣,小姑娘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程一貪戀的嗅着小姑娘的體香,壓制着躁動不安的渴望,他知道不能放任自己繼續沉溺,輕手輕腳起身,洗個冷水澡,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翌日,白菁菁是被樓下吵架聲給鬧醒的,換好衣服出來,程一在廚房做早餐。
“你是被樓下的聲音吵醒了?基本上每個周末都是這樣,下次給你準備一副耳塞。”程一端着兩個餐盤出來,面上有些窘迫的解釋道。
“為什麼會是每個周末?”
白菁菁看着盤子裡的午餐肉、煎蛋、牛油果,還有吐司,顔色搭配很是好看。
“樓下住的是雙職工夫婦,有一對雙胞胎,經濟壓力有點大,丈夫每周末都在外坐診,但上班前,要先送将母子三人送到興趣班。
小朋友周末難得睡個懶覺,不想起床也可以理解——”程一說起這點,也覺得好笑。
“那還真是雞飛狗跳了,不過程醫生,我和小姑姑一樣,都是丁克,以後肯定是不會要孩子的,這點你能接受嗎?”白菁菁見程一好像挺喜歡孩子的,覺得有義務,特意告知一下。
“我能接受,如果不是你,我應該也不會結婚;受從小生活環境的影響,我的性格過于冷清,同樣不适合養育孩子,所以不想要孩子這點,我們想法完全一緻。
在适當的時候,我可以做結紮手術,前提是在你的陪同下——”程一坐在白菁菁對面,表情嚴肅認真。
“咳咳——”白菁菁尴尬的腳趾抓地了,小臉染上一抹绯紅,但她真的很欣賞程一的态度,就結巴的答應道:
“以,以後再說吧——”
“吃早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