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事迹表明,徐知畫也是重生的,且這輩子還想套牢劉白。
憑什麼她能享受兩輩子榮華富貴,徐寶珍深深地厭恨着徐知畫,上輩子她早知道陳豫周是個虛有其表的人,但凡提醒一句,自己怎麼會跳進這個火坑,一步錯步步錯。
論才能樣貌,徐寶珍自認為不比徐知畫差,她有擅長的技能,自己也有拿得出手的本領。
機緣就那麼多,自己不去争不去搶,幸福的隻會是别人。
徐寶珍就像是躲在暗處的蛇,伺機而動。
又是一個晴天,驕陽似火,田間地頭裡熱浪滾滾,連風吹過來都帶着熱氣,鋤地的人們汗流浃背,曬得後背發疼,喉嚨發幹,衆人沉默且麻木地重複着手中的動作,隻想趕緊完工歇歇。
徐寶珍幹累了,擡眸望了望不遠處的劉白,見他忽然撩起衣服下擺擦汗,露出精壯的腹肌,一看就是個有力的。
視線再移到他的臉上,睫毛卷翹,眼睛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是棱角分明的臉型,如同刀削般清俊,以往怎麼沒發現原來他長得這般俊?
若是皮膚再白嫩些、着裝再體面些,指不定比陳豫周更受女生青睐。
“寶珍,聽說今天你煮了綠豆糖水,給我來一碗。”陳豫周走過來,不客氣地說。
“沒有你的份,想吃自己煮。”徐寶珍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離我遠點,看到你就煩!”
“你,你,你再這樣,小心我以後都不理你!”陳豫周被這番話氣得臉色鐵青,放話道。
最近不知道徐寶珍吃錯了什麼藥,自上次下藥沒得逞後,對他的态度就直線下降,不幫他幹活,做吃的也不會再分給他。
習慣了她的讨好與付出,突然擺出一副絕交的姿态,這落差之大讓陳豫周百般不适應,覺得哪怕做不成夫妻,也可以當普通朋友來相處啊。
既是朋友,幫忙幹點活、吃她點東西也不過分吧。
她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斤斤計較。
徐寶珍是個有心計的人,肯定是想另辟蹊徑引起他的關注,欲擒故縱這招倒是運用得很熟練。
或許堅持不了多久,她又會屁颠屁颠地湊上來。
不過她自此不再觊觎他遠離了去也好,耳邊清淨,也不用再想怎麼友好且不失體面地拒絕她的愛慕之心。
思緒翻飛,陳豫周不再糾結。
然而當看到徐寶珍将多準備的綠豆糖水給劉白喝時,陳豫周心裡還是膈應了下,這是想讓他争風吃醋?
哼!他才不上當。
陳豫周幹脆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劉白看着端在面前的綠豆糖水,一臉疑惑:【這壞女人又想幹什麼?】
“壞女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劉白哼了句,拔腿就跑到蔡淑芬那邊。
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樣,好似她是洪水猛獸,慢一點就會将他吃掉一樣。
“噗嗤——”
“笑什麼笑?!”徐寶珍怒瞪着陳豫周,“你這個僞君子、真小人!以後我的東西,就是給狗吃,都不會給你!”
“不給就不給,相識一場,我隻是想提醒你,劉白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你沒必要為了氣我故意接近他。”陳豫周端着一副【為你好】的模樣說教道。
“呸!在我看來,你連劉白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徐寶珍說着也走了。
“女人說變就變,真是莫名其妙。”陳豫周撓了撓頭,繼續鋤地。
蔡淑芬也注意到這動靜,見徐寶珍對劉白獻殷勤,雖不知看中他什麼,但想着若是能将他和閨女傳出有私情的謠言擊破,那就是極好的。
由此也生出幾分撮合兩人的心思來。
“人家給你吃的,你就大大方方拿着,不吃白不吃。”蔡淑芬跟劉白說,“剛剛你很沒禮貌啊,人家小姑娘跟你好好說話,你擺個臭臉,會讓人說沒教養,下次可不許這樣了。”
“徐知畫說不能亂吃别人的東西,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劉白一臉堅定,“她是壞女人,不吃她的東西。”
說是這個理,蔡淑芬一噎,暗道閨女教得挺好,不過還是闆起臉,說:“你不要一口一個壞女人,多傷人家姑娘的心,你想不想和她做朋友?做了朋友的話,就可以分享東西吃了。”
見劉白一臉深沉地思考着,蔡淑芬循循善誘道:“多個朋友多條路,你幫我,我幫你,要學會互相幫助,下次她給你吃的,你就幫她幹幹活,這樣你好我好就非常好。”
劉白還是搖搖頭:“徐知畫讨厭她,我也讨厭她,不要和她當朋友。”
他真是一根筋,認死理,蔡淑芬明白自己百句,不如閨女一句,憂愁地歎了口氣,看他這樣子,是不是對閨女有意思啊?
趁苗頭還沒冒,要趕緊掐斷才是。
隻是該怎麼做,還需再計。
蔡淑芬愁啊。
在她的心裡,徐知畫長得好有能力,将來就是嫁個城裡人都使的,趁這幾年,可要好好挑挑,女婿要才貌雙全、家風優良、家境殷實……
條條框框下來,劉白是沒有一條符合她心目中的女婿,留在家裡遲早是個禍害,還是要打發出去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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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好消息!明天晚上曬谷場要放電影!有電影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