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長親自到家給省高考狀元報喜!
這些重量級的人物和榮耀砸下來,光榮大隊裡可是頭一回,誰不想和她家交好?
沒等多久,徐知畫匆匆趕回來。
雖然估算到自己考得不會差到哪兒去,但考出省狀元這樣的好成績還是出乎預料了。
徐知畫很快調整好情緒和表情,遊刃有餘不卑不亢地應對着社交,和縣長等領導就學習和未來發展諸如此類的話題侃侃而談。
有說有笑,一時之間,氣氛其樂融融。
後面縣長給光榮大隊的宗祠親筆題詞,且由大隊長組織,選了一個黃道吉日修訂家譜、立門族牌位、匾額等以告慰祖先,保佑家族興旺。
這些都是後話了。
徐知畫成了光榮大隊第一個破例寫入家族族譜的女性。
蔡淑芬很是感慨,以往窮得揭不開鍋求助無門,現在認識的或不認識的親戚像雨後春筍般紛紛冒出來,主動說要出錢出力幫忙。
真應了那句——
【人富親朋多,人窮斷六親。】
蔡淑芬如今出門交友,聽的都是順耳的好話,腰杆挺得直直的,别提有多驕傲了。
與此同時,一場激烈的争吵爆發了——
就選擇專業問題,徐知畫和劉白各執一詞,話語像利刃一般刺向對方。
徐知畫希望劉白報物理學,但劉白想報的是臨床醫學。
吵急了,當徐知畫脫口而出:“我都是為了你好,你讀物理學才是應該的,認識這麼久了,難道我還會害你嗎?”
她下意識想擡起手,想教訓他一頓。
可對上他倔強的眼神,仿佛任如何打罵都不會妥協般堅定。
這一幕似曾相似,命運的子彈正中眉心,他是這樣,她也曾這樣。
徐知畫面色一怔,放下手,渾身好似抽走了精神氣,肩膀塌下來,帶着幾分釋然說:“随你喜歡,我不管了。”
說完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房間裡去了。
徐知畫将房門一關,癱坐在靠背椅子上,在心底反問自己:【所想要的是什麼?】
剛開始收留與培養劉白,是為了讓他好好學習物理知識,将來發明什麼時光穿梭機之類的。
她一直都知道,現在的劉白和她所認識的劉白,除了長相一樣,方方面面大相徑庭,物理不再是他所擅長的科目。
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總想讓他按照自己的期望去發展,時常會忘了他喜不喜歡,樂不樂意。
他有權利選擇自己所想過的生活,對于人家的未來規劃,指點可以,但是指指點點就不必了。
而且如今叫她舍棄現在的家人,徐知畫是不願意的,但在高速發展的二十一世紀,她也有所想念的親朋好友。
兩種情緒來回拉扯,最後徐知畫決定順其自然吧。
隻是以後該如何和劉白相處,徐知畫犯了難。
在現代,兩人是互看不順眼的死對頭,來到這個時代,徐知畫一開始就以嚴師的态度督促劉白學習進步,而今他是不需要那些條條框框去規範行為和适應人類的社會。
與他就當是普通的朋友相處就好了。
想明白這一點,徐知畫放平心态,好受了許多。
劉白是後知後覺——徐知畫不管他了。
他應該開心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現在對自己懶散乖張視若無睹時,心裡就是不得勁。
難道是受虐成瘾了?
劉白暗唾着自己。
有好幾次,看着淡漠無比的徐知畫,劉白想說些軟話或多為她做些事緩和關系,但她的态度總是淡淡的,回以——
“不用了,謝謝你的幫忙。”
“你随意,開心就好。”
“我自己可以。”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也不是你的誰。”
“……”
每當這時候,劉白情願她像以往那般,痛痛快快吵一頓、打一場,而不是冷冰冰,總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在一個尋常的午後,劉白看着一旁輔導狗歲做作業的徐知畫,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不理我?”
徐知畫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滿是敷衍冷淡:“我沒有不理你啊,隻是你也長大了,做事有自己的思考,挺好的,沒必要在意我怎樣。”
又是這樣的話。
劉白試探着問:“要不我報物理學吧?”
“可别!就按你的想法來,以後當醫生可以的。”徐知畫點頭肯定道。
劉白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最後徐知畫選了華光大學的國際貿易專業,劉白報考華光大學的臨床醫學。
相信他們都有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