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的地方分為左右兩邊,以中間的簡易碼頭為分界線,左邊就是重悅跟幾個大爺“老少隊”占據的地方,右邊則是張老闆他們“年輕隊”。
兩邊距離不算太遠,中間有兩輛車作為格擋,看不到那邊發生了什麼。
重悅跟着于大爺往那邊走,葉英把剛放到炭火上的燒烤架挪到一旁,也跟了上去。
那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主角是小晴小韻和另外一個重悅沒見過的姑娘。
那姑娘手也挺狠,一對二絲毫沒落下風,小晴的頭發散了,眼睛腫了一個,衣裳領子都變形了,小韻不止頭發衣裳,脖子和嘴巴子都被抓得鮮血直流。
于大爺是群管理之一,來就是調停的,直接喊人分開,沒了解事情始末呢,先各來五十大闆呵斥一通: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非得大庭廣之下動手,丢人顯眼!
重悅聽着于大爺冠冕堂皇的講話,心裡的好奇都要從天靈蓋溢出來了,湊到唯一一個還算熟悉的人跟前打探:“張老闆,怎麼個事兒啊?”
張老闆怕被牽扯進去無辜遭殃,特意躲在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哥後偷看戰況。
看熱鬧的最佳搭檔就是有個一起讨論和吐槽的路人,這會兒重悅一問正好問他心坎上了,用眼神示意重悅往後走兩步。
重悅跟着走了兩步,倆人正大光明的一邊看于大爺調停問話,一邊嘀咕。
“那姐倆就不是愛釣魚的人,都是為了結交人脈來的,姐姐是為了生意,妹妹麼……”張老闆看了看重悅不太好說太直白,就給了她一個意會的眼神兒。
重悅卻沒抓住重點:“原來是叫肖晴和肖韻麼,我一直以為是大小的小。”
這倆字也不同音啊,重悅撓了撓頭,難道是大爺們的老北京連音?
張老闆無語,以為重悅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想補充一句吧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幹脆轉移話題。
“肖韻到了這就拿着手機瞎拍,正好怼那姑娘臉上了,那姑娘是個大學生,是那位的幹親。”張老闆揚了揚下巴,點向扶着跟肖家兩姐妹打架的姑娘。
重悅跑偏的思維挪回來去觀察那個姑娘,結果一眼就看到摟着姑娘安慰的一張幹巴橘子皮臉。
這才回過味兒來所謂的“幹親”是怎麼個幹親。
“那老不…咳,老頭在五環外有一片地,原本建了自建房對外出租,前幾年拆遷了,給了幾個小目标不說,還落了十幾套房,有資本着呢~”
張老闆叽叽咕咕的給重悅分享八卦。
跟着老頭的姑娘從大二就跟他了,現在馬上要畢業了,打算去别的城市發展,最近正跟老頭磨着要東西,剛剛肖韻拿手機直播正好把姑娘摟着老頭撒嬌的畫面拍進去了。
那姑娘能幹麼,她馬上要“上岸”了,屁股一拍遠走高飛,到時候誰知道她在京城幹過啥。
于是姑娘一巴掌就把肖韻的手機拍水裡去了。
肖韻自然不幹,于是倆人就打起來了。
肖晴不能幹看着妹妹吃虧啊,二打一,但這樣也沒幹過彪悍的女大學生,人家說了,怕被人欺負,在學校學了散打……
“額……”重悅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評價,不過對于肖韻随便拍人的行為很反感。
畢竟之前她因為“誤入”鏡頭,引出了一段麻煩和糾紛。
那邊于大爺也解決完事兒了,他對事件糾紛的幾個人都是頂頂看不上的,但了解事情經過後,也知道是肖韻無理在先。
畢竟人家老少兩個人躲在一邊兒說話,沒招惹任何人。
不過肖韻和肖晴也叫人打得挺慘,幾乎是滿臉開花,于大爺讓她們姐倆道歉,又讓這邊的包租公老頭賠手機賠錢。
還命令喝止,要是不樂意就滾蛋,别來打擾他們純潔的釣魚黨。
肖韻明顯不服,肖晴一直在背後拽她,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道了歉,等包租公老頭轉賬後,肖韻的神情馬上就不一樣了。
“給了多少啊?”這也沒個報數,重悅好奇的不行,能讓肖韻态度一下就軟化,想必不能少,這老頭還挺大方的?
“最多五萬。”張老闆撇嘴。
老畢登摳門的很,之前那個女大學生抽煙的時候抱怨過,一個月才給十萬,這還是她厲害,據說她前面那個每個月才給兩萬。
“……這個肖晴和肖韻是做什麼生意的?”五萬對于上班族來說已經不少,但肖晴和小韻看着也不像是為了這點小錢折腰的樣子啊。
“肖晴是開戶外用品店的,她混進來就是想拉客戶,肖韻名義上是個戶外主播,實則就是來……”張老闆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話題人物沖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