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 楊盈桦
“常夫人姓楊?”她擡頭看向一旁抱劍的江玄。
野外人煙稀少,目光所至隻有望不到盡頭的墓,密密麻麻的碑立在地上。
“不清楚。”他瞧見她鼻尖的灰塵,蹲下身替她抹去。
她笑起來很好看:“我想看看人,你把棺材挖出來。”
“……?”
“用你的劍挖,我的匕首刨個小坑都費勁,不信做給你看。”她拿出匕首,用力在地上刨出個坑,小到放不進他的無語。
兩人真就開始挖坑,沒多久便皆氣喘籲籲。
葉霁雨累到滿頭大汗,忽地聞到一股糊味。
“有人在燒紙錢。”江玄注意到。
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劍,跟着葉霁雨緩緩往煙霧缭繞處走。
她被煙熏得眼睛有些發酸。眯着眼睛往前探,摸到一個鼻子,又摸到一個眼睛,接着是眉毛,睜眼看見面前人。
“鐵花姑娘怎麼在這?”
江玄将劍收回劍鞘,葉霁雨尴尬地用手帕擦了擦牛鐵花臉上的灰。
“今天是我家人的祭日。”牛鐵花蹲下身繼續燒紙錢。
兩人對視了幾秒,葉霁雨示意江玄說話。
“那不打擾了。”
他拉着她飛快逃離現場。
她邊跑邊小聲嘀咕“我還以為是什麼人……”
林中的鳥停靠在枯枝上,用鳥喙梳理着羽毛,忽又受到驚吓撲騰翅膀飛遠。
葉霁雨和江玄掉坑裡了。他們沒有傻到看到坑不躲,是陷阱。幸虧江玄反應快将她往懷裡拉,使她少受了些傷害,但還是不可避免沾上了土。
她不在意,隻是江玄被她壓暈過去。
“多吃幾口飯吧……”
她從袖口拿出遍體鱗傷的手帕,替他擦淨臉上的灰塵。
讀檔
她一個急刹拉住江玄,看着面前那堆樹葉仍心有餘悸,就被突如其來的劍刺中胸膛。
那人似乎想置她于死地。劍尖刺破她的皮膚,她感覺到自己的肌肉血管就連骨骼,都被一點點刺破。
她噴出一口血在那人的臉上,血滴濺在那人眉心的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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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過牛鐵花的劍,從袖口掏出毒藥灑向面前人。
“江玄!!!”
江玄和牛鐵花纏鬥在一起,飛揚的塵土逼得她連連後退。
她站在一旁小聲說道:
“系統系統快出來…”
塵埃凝結在空中,飛濺的血滴也漂浮在她的眼前。她看向江玄,他的身上并未受傷,是牛鐵花的手臂上有了一道口子。
“怎麼啦小夥伴~”
“呃……”
葉霁雨抓住系統的特點想多些時間思考對策,于是支支吾吾不說話。
結果系統直接毫不留情拆穿了她。
“鑽系統漏洞是不對的哦~下次再這樣就要懲罰你了。”
“你再等等!”她試圖挽留它,同時一步步靠近牛鐵花的身後。
“3,2,1…”
匕首刺進牛鐵花的腹部,她一腳将其踹倒在地。
她解下腰間的飄帶将其手腕腳腕綁住,江玄将匕首拔出遞給她。
葉霁雨用匕首挑起牛鐵花的下巴,詢問道:“你不是說沒有被收買嗎?”
牛鐵花不說話隻是死死瞪着她,嘴角的血漬黏糊糊的沾上泥土。
“聽着,你要麼現在告訴我實情,要麼我就一直折磨你。”她的臉上沒有表情。
多年的實踐經驗讓她對人體足夠清楚。哪些地方切掉不礙事,哪些地方切掉會是劇痛,她都知道。
見女人還是不說,她的語氣更加強勁。
“再不說就切掉你的手指。”
仵作沒有手指可當不了,少一根指節都不行,作為醫生她怎麼不知道。
“江既白…”她擡頭看向正在一旁擦拭劍刃的江玄,說“你過來按住她,我給她做個小手術。”
“好的娘子。”
兩人在此刻竟變得高度相似,臉上都帶着一抹瘋狂的笑意。
嗆人的毒氣毫無征兆地擴散開。充盈她的肺部,窒息感讓她痛苦地暈在江玄懷中,兩人皆暈倒在原地。
牛鐵花撿起地上的劍,卻聽見女人的聲音。
“别殺他們。”常夫人從樹後走出來,她的目光移向葉霁雨的小腹。
“留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