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嗎?”
她擡手用力給了他一巴掌,怎料他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倚靠在她的肩頭。
“……有病。”她瞪了他一眼。
…
纏完後他又向她讨賞:“姐姐,我做的好不好?”即便她的臉色十分陰沉。
她斬釘截鐵地說:“不好。”
“啊……”
“那姐姐要怎麼罰我?”
她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臉側,那邊臉還有殘留的餘韻,白皙的臉上粉紅一片。
他的眼中好像有笑意。
人總說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可她發覺江玄這人
更喜歡巴掌。
貼在他臉頰上的手放了下來,拍拍他的肩膀道:“再接再厲,相信自己。”
他果然不笑了,難以置信看着她就這樣收回手,自顧自給肚兜的帶子打結,拿起一旁的外衫穿着。
葉霁雨穿好一邊胳膊,發覺有人掀開外衫探進來,摸向腰間才發現肚兜的綁帶被解開。
望向笑意盈盈的他,這次她連罵都不會罵了,微笑着沖他點頭。
“好樣的。”
好
樣
的
?
江玄端起籃子匆匆出了内室。
她沒理,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書。過了一會他又推開門回來,手裡提着一袋糕點。
“姐姐……”他又來煩她,坐在她身旁輕輕撥弄書頁,骨節分明的手将那頁紙的一角卷起。
“有個事忘了告訴你。”
他在拆捆住那袋糕點的繩子:“什麼事?”
見他的心思在别處,她話鋒一轉問道:“你的求知欲好像很低,似乎一點都不好奇案子的進展?”
沈蘭德挾持他,他竟不好奇她與沈蘭德說的那一大堆話。他可是不知道“蘭馨”已經換人了的,也不知道沈蘭德此人的存在。
聽不懂也不問。
他頓住了,扭頭對她說:“有娘子在我放心。”
“不如把你大理寺少卿的職位給我當。”
解開紙包後,他拿了一塊綠豆糕遞到她的嘴巴,眨巴眼睛道:“好啊~”笑得很明媚。
“……”她盯着他沉默了一陣,張嘴咬了一口嘴邊的糕點,繼續說,“真正的蘭馨失蹤了,挾持你的那位是個男子,姓沈名蘭德,曾是沈建養子。”
“他說自己從小便被沈建淩虐。”
一滴淚滴到她的手心,她擡眼見他眼眶濕潤。她本就微皺的眉頭緊鎖起來,擡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
“怎麼了?”她感歎起他共情能力還挺強的。
他低頭不語,收回拿糕點的手,一邊落淚一邊将半塊糕點塞進嘴裡。
他的皮膚透白,哭起來紅暈爬滿了整張臉,不光是眼角和鼻尖,像是在臉上綻放出一朵朵櫻花。
“……人各有命,别傷心了。”她順了順他的長發。
他靠在她的肩頭,漸漸抱住她。紊亂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間,攀上她的耳畔問道:
“那他是僞裝成蘭馨的樣子的?”
她認真回答:“是,他會法術。”
低頭瞧見他眼下那顆痣,恰巧他也擡眸看她,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如果不是背靠床柱,她是經不起他将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的。他生得高大,卻總是裝嬌弱。
“姐姐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他邊問身子邊往下移,睫毛劃過她的下巴,濕潤的淚水留了下來。
“……在用午膳之前。”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在什麼時候哪一刻,隻能給出一個籠統的時間。
他又擡頭看她,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看穿。
“那……他幫我的娘子更衣了嗎?”
“什麼?你在說什……”她覺察到鎖骨旁一陣暖意,低頭見江玄正慢慢收回舌頭,餍足地沖他笑了笑。
解釋被他說出來像是狡辯:“是你自己說的,你說你要先去更衣,然後才來用膳。”
她好像是說過這句話,隻能怪自己讀檔太多次忘了。她看向鎖骨旁的水漬,沉默半晌終于憋出一句“沒有更衣……”
“那他碰你了嗎?”
她不明白他問這些有什麼意思,但自己被他的氣息逼得隻能回答。
“沒有。”這個檔的确沒有。
“姐姐……我不想你和任何男人有關系,男人們很陰險很惡心…”他抱她抱得更緊。
她覺得他挺有趣“可你也是男人。”
“是啊……”他若有所思地舔舐她的脖間,擡頭悄聲說道,“我也很陰險…很惡心。”
臉龐上的淚水淡去,紅暈也在緩慢地消失,隻有下眼睑那顆痣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