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芷握緊拳頭,惺惺地跟着一鼠頭兵離開。
野蘿暗道不好,這樣進入清歡城,他們豈不是分散了?若裡面特别大,她們該如何聯系?
如今也沒什麼别的法寶,到時隻能不斷催動神器碎片,好運用傳音之術。
輪到面具男時,貓臉男翻了個白眼:“你戴個面具,長得很好看麼,摘掉,不摘不準進!”
面具男聽了也不生氣,伸手摘掉面具,随手一抛,扔到遠處。
摘了摘了,好想看看到底長什麼樣子!幼箐站在面具男後面,蠢蠢欲動。
貓臉男将劍指着幼箐:“注意紀律!”
幼箐隻好不再亂動,面具男悶笑一聲,轉頭看了眼幼箐。
隻見他濃眉如墨,一雙魅惑的丹鳳眼神光逼人,額間畫着赤炎圖騰,鼻高,嘴唇飽滿,臉一露,衣服都好看幾分。
幼箐目瞪口呆,好特别的氣質,好俊美的魔族……
野蘿注意到他額間充滿邪氣的圖騰,很快鎖定他的身份。
魔界赤炎圖騰描畫位置和身份地位緊緊相關,能畫額間的,必然是魔尊危澤之子。危澤子嗣頗多,眼前年輕俊美,又能讓新任魔将危芷甘願聽話的男子,是幾殿下呢?
魔族一向愛穿暗色調,眼前人一襲白衣,行事圓滑,難道是十九殿下危無厭?
貓臉男撇嘴:“遮遮掩掩還當絕色,醜男一個,帶他去洗馬。”
鬼母風姿綽約,危芷杏臉桃腮,魔尊之子俊美出塵,貓臉男對他們的評價都是難看,這裡的審美和外面不同?
“美人,等我來找你。”面具男一揮衣袖,臨走轉頭對野蘿說完,随後大步流星入了城。
阿樹嘴角一撇,呸了一聲。
貓臉男看了眼幼箐,眼睛卻是一亮:“雖長得醜了些,但好歹都是獸類,會不會跳舞?”
幼箐眼珠子一轉,連連點頭:“會!将軍我會!”跳舞嘛,手動腳動渾身動不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将軍一詞哄得貓臉男開心,隻見他嗯了一聲很顯滿意,随後道:“還得是我們獸類,帶她去舞坊。”
幼箐回頭看了野蘿一眼,眨了眨眼睛,随後動作麻利,飛快跟上鼠頭兵。
下一個是戚星姝,貓臉男略微一瞥:“又是個醜女,讓她去打掃舞坊。”
野蘿暗歎口氣,還好,戚星姝和幼箐離得近,也能彼此照顧一二。
目光移到野蘿身上,再掃到最後的阿樹時,貓臉男眼神已近厭惡,尖叫道:“醜極醜極,這倆怎麼這麼醜,我都要看吐了!”
他吩咐鼠頭兵取來兩張黑色面紗,扔在地上:“你們倆,戴上面紗再進去,這麼醜,沖撞城主怎麼辦!”
阿樹無語,彎腰撿起面紗,開始抖起塵土。
貓臉男翻了一個白眼:“這麼愛幹淨!你倆都給我去掃大街!”
說完拍拍屁股,舉着劍朝城門走去。
阿樹抖幹淨塵土,将其中一個遞給野蘿,随後将自己的系在臉上,面紗下的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還好,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和野蘿分到一起。
貓臉男想到什麼又調轉回來,指着面紗道:“算了,還是摘下來!”
野蘿不解:“為何?沖撞到城主怎麼辦?”
貓臉男仰頭道:“用你們的醜陋突顯城主俊容!”
野蘿:“……”
阿樹:“……”
清歡城燈火輝煌,建築高聳,華麗奇特,天上還飛着畫舫。
野蘿正看時,鼠頭兵在她腳下揮了一鞭子:“那是城主的畫舫,少看!沖撞城主就等着被趕出去!”
魔族忍辱負重都要進來,看來出去的法子在這裡,她絕不能被趕出去!
野蘿低下頭,從袖中掏出一枚銀錠塞給引路的鼠頭兵,笑道:“多謝大人提點!”
鼠頭兵見了銀錠,笑道:“懂禮數,人醜,但有前途,好好幹!”
看來這裡也流通金銀,原來到哪都是有金銀好說話……
野蘿點頭:“謝大人吉言。”
野蘿和阿樹跟着鼠頭兵到了一條冷清,地上異常髒亂的大街,鼠頭兵收了銀子語氣也好起來,塞過來兩把掃帚:“花會結束到處都髒,收拾幹淨啊,掃不幹淨小心被灰貓大人關進牢裡!掃得幹淨說不準被瞧上,那就有出路!”
“還有一點,提醒你們,無召不得靠近城主府,切記。”說完哈欠連連,揉着眼睛走了。
黑暗中好像有眼睛窺視,野蘿拿着掃帚一邊掃一邊小聲道:“貓大人……會不會和黃素有關?”
阿樹掃了幾下,挨着野蘿壓低聲音:“有可能,感覺魔族那仨知道什麼,我們尋機會去找他們。”
一人一鶴昂着頭經過,白鶴拍了拍翅膀,口吐人言:“少說話,趕緊掃!”
身邊的人皺着眉頭:“這邊掃完,去掃右邊拐角。”吩咐完,騎着鶴飛向高空。
野蘿和阿樹對視一眼,快速掃完了這條街。
怎麼現在還成了掃大街的?
等掃到拐角處時,倆人見不遠處有道高大的人影,正在擺弄燈籠,擺端正燈籠後,又拿起掃帚認真掃了起來。
儒雅矜貴,舉止優雅,觀背影側顔,那不是淇奧麼?
難道淇奧也被扔到這裡?若是如此,真是最好不過,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隻要在一起,總歸心安。
野蘿和阿樹胡亂掃着,飛快挪到淇奧身邊,異口同聲道:“淇奧!”
淇奧聞言轉過頭來,平素淡淡的臉上也忍不住浮現燦爛的笑容,眼神複雜含百意:“野蘿姑娘,阿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