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蘿手上覆蓋阿樹大手,心跳“咚咚”加速,那寒涼觸感讓她想到八角亭一事,頓時臉都紅了幾分。
果然事情懸而未決,就是會擾亂心神!
淇奧鄭重點頭,大步走來将手放到阿樹手背之上,退卻眼中懼色。
“說得沒錯!我們一定能出去!”幼箐眼珠子一轉,收回眼淚,亢奮跳過去,一巴掌拍在淇奧手背,聲音之響亮,可知淇奧有多疼。
幼箐激動過後,才知用了多大力氣,連忙道:“淇奧哥哥,對不住。”
淇奧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沒事人一樣搖搖頭,微微笑道:“無妨。”
鬼母也将手伸了過去,眼睛放光:“不管如何,我信野蘿仙子。”
不是,怎麼就如此信任她了?
野蘿用空着的一隻手摸了摸耳垂。
戚星姝最後走過來,輕輕将手伸出:“我,我不過平凡鬼魂,幫不了什麼,但是,我信各位!”
野蘿笑道:“此戰,竭盡全力,救受困百姓,破浮生若夢!”
衆人眼中燃着一簇火苗,那火苗越燃越高,将對未知的恐懼燒得一幹二淨,齊齊高呼:“救受困百姓,破浮生若夢!”
野蘿道:“走吧,站在此地也做不了什麼,我們進去看看,那白衡初究竟想做什麼!”
哐哐哐,砰砰砰,叮叮咚咚,噼裡啪啦……耳中傳來修建殿宇的聲音,空氣中塵土躍動,木屑碎石鋪滿地面。
城中百姓魂魄搬運的搬運,修建的修建,井然有序,毫無混亂。
野蘿感知一番,那些魂魄會累,會受傷。白衡初若封死此地,那魂魄們出不去,屆時外面沉睡的身體則會真的死亡化為枯骨。
而裡面的魂魄,永困此地遭受折磨。
百姓魂魄視野蘿一行于無物,倒不是真看不見,而是若不專心幹活,便有身穿盔甲的将軍鞭子伺候。
幹活的魂魄根本不理她一行,淇奧能打聽到魚念橋的名字,也着實不易。
那些驅使魂魄幹活的人,隻是淡淡看她們一眼,居然也不管她們四處亂竄不幹活。
野蘿推測:“難道因為我們是闖入浮生若夢的外來者?”
其他人搖頭表示不知,阿樹回應野蘿:“估計是。”
走了一會,野蘿忽而瞥見兩道熟悉的影子消失在一條巷尾。她正想追過去,那兩道身影先一步退了回來,眨眼之間飛到她身前。
危無厭的臉漸漸放大,他抱臂站在一旁,原本眉宇間染着疲憊,此刻見到野蘿忽然精神一震,挑眉笑道:“美人居然這麼快出了心魔之境?”
阿樹聽完冷哼一聲,悄悄挪到了野蘿身邊。
野蘿皮笑肉不笑:“托十九殿的福,我好端端出來了,是不是讓十九殿失望了?”
危無厭對魔器遮遮掩掩,希望她一行葬身于此倒也不難理解,雖說天魔止戰,但積怨已久,互相看不慣是正常的。
隻是她不喜和危無厭這種人交往,他面上笑呵呵,心底陰濕濕,反複無常難以琢磨,保不準什麼時候就給你挖個坑。
危無厭聽到野蘿諷刺并不生氣:“美人說笑了,怎會失望,簡直欣喜若狂,我就說我們之間的緣分怎可止步于此!”
幼箐瞪了危無厭一眼,想到淇奧說起的過往,藏在野蘿身後,探出一顆腦袋道:“原來你還活着呢!我還以為你被白衡初打死了呢!”
幼箐此言一出,危無厭和危芷互看一眼,臉色嚴肅了幾分。
危芷這才看到野蘿身後的鬼母,道:“鬼母,是你說的?”
又注意到鬼母容顔變得年輕,不禁納悶:“你怎還恢複了容貌?”
鬼母站到野蘿身邊,冷笑道:“是我說得又如何?你們能那麼快出心魔之境,卻絲毫不管我死活,如今我死裡逃生,便再和你們魔族沒有任何關系!”
危芷瞬間惱火,掌中凝氣:“你要叛變?我危芷最是留不得叛變者!你能出心魔之境,不見得能逃出我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