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柯在晚上十二點四十的時候回到了酒店,用門卡刷開門後發現室内一片漆黑,還有均勻的呼吸聲。
他沒開燈,放輕了腳步,走進屋子裡打開手電筒一照,直直對上了仇覺晟警惕的眼睛。
阮柯:…………
仇覺晟:…………
他們在黑暗中相顧無言,最後還是仇覺晟先爬起來,把床頭的開關打開,頭頂的大燈亮起,室内變得敞亮起來。
阮柯說的第一句話是:“你裝睡還挺像的。”
仇覺晟嘴巴微張,不知道是先問阮柯為什麼知道他在這還是問哪來的房卡,最後吐出一句:“你不是去開房了嗎?”
阮柯眯了眯眼:“原來在酒吧看到的那個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我認錯了。”
仇覺晟:……
阮柯沒空和仇覺晟掰扯,他今天奔波了一天,現在隻想洗澡睡覺,長話短說道:“我讓秘書給你安排了工作,原本想忙完了再找你,她估計理解錯了,直接把你安排在我住的酒店。”
他看了一眼單人大床,沉默了一下,歎氣道:“今天也比較晚了,你先和我睡一晚。”
阮柯真的很疲憊,平時上揚的嘴角都耷拉着,仇覺晟那些複雜的酸澀的情緒在看到他後霎時就消散了。
他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先洗漱吧,早點休息。”
阮柯拿起換洗衣服就進衛生間了。
現在和幾天前的場景幾乎重合,不同的是當時仇覺晟滿心歡喜,現在就是五味雜陳。阮柯不喜歡占有欲強的,而他更是連戀人都不是的身份,不能也不應該越界。
兩個人情緒都不高,也沒什麼聊天的興趣,被子也是各蓋各的,雖然睡在一起,中間卻能隔着一個人。
仇覺晟看他躺好了,伸手去關燈,然後小聲地說了句:“晚安。”
阮柯沒回他,不一會就睡着了。
第二天仇覺晟五點就要起床,他摸黑換了衣服,又調了空調溫度。阮柯還在睡,臉埋在被子裡,眉目舒緩,顯得特别乖。
都三十的人了,怎麼長得這麼顯小呢。
仇覺晟沒忍住,親了親阮柯的額頭,輕手輕腳地走了。
他敲門的時候陳楚辭和助理已經醒了,化妝師在趕來的路上,估計還有十分鐘的路程。
陳楚辭終于有空找他算賬了,像審犯人一樣審視他:“你怎麼和林昕陽勾搭上的。”
仇覺晟正在給自己的臉上拍東西,做一些妝前的護理,沒有和他對視:“這個代言是什麼時候找的?”
陳楚辭回憶了一下:“大概是五天前?”
五天前,差不多就是阮柯剛出差的時候。
仇覺晟的動作慢了下來,腦子在快速的運轉。這是不是意味着阮柯剛走就想着把他帶上……那為什麼還要去酒吧找人……
心髒被兩股力拉扯,酸澀與泛起的甜混合,他突然很想見阮柯。
然而生活沒那麼多想幹就幹,化妝師趕來後花半個小時給他化妝,然後趕到現場後調試設備。仇覺晟昨晚被林昕陽硬控幾小時,活動流程還沒背熟,對着安排表臨時抱佛腳。
其實他沒什麼任務,基本就是在角落當花瓶,唯一需要擔心的是現場提問環節,粉絲可能會問一些關于飲品牌子的問題,作為代言人答不上來就尴尬了。
林昕陽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在他背後大吼一聲,差點沒把仇覺晟吓死。
他一副昨晚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笑嘻嘻地拿走他手上的紙質資料,翻看了一下:“這麼用功啊。”
仇覺晟冷冷地看着他,但林昕陽完全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挫敗感,非常奸詐地抛出了餌:“昨晚阮柯沒有帶那個女人上樓。”
狗在與狐狸的博弈中再次落于下風,仇覺晟不情不願地開口了:“然後呢。”
“然後我聽說,阮總昨晚和包的小情兒睡一間房了。”
說完後林昕陽突然對那份紙質資料産生了極大的興趣,反複翻了幾遍,然後問他:“你知道草莓奶昔用的是哪裡的淡奶油嗎?”
草莓奶昔裡為什麼會有淡奶油。仇覺晟像在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
“是新西蘭淡奶油噢。”林昕陽把資料卷成個棒子,捶了一下仇覺晟的頭,“我發現逗你還挺好玩的,跟養狗一樣。”
仇覺晟:…………
好在在嘉賓室發生一場打鬥前,負責人打開門喊他們去候場了,林昕陽和他勾肩搭背,還不忘提醒道:“外面有攝像,你要是不好好裝,我們關系不和就要被發到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