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覺雯眯起眼,伸手拍了一下仇覺晟後背,一直充當背景闆的人猛地立正,又被輕輕一推:“見着人了我也放心了,原本擔心我這傻弟弟被老男人騙,哈哈。”
她的笑聲爽朗,成功把另外兩個人都笑尴尬了,準備揚長而去:“那我走了哈。”
“老男人”表情微妙,禮貌道:“我送您。”
終于送走這位不好惹的閻王,仇覺晟松了口氣,偷偷觀察阮柯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隻能耷拉着眼跟在阮柯身後弱弱解釋:“阮總,我姐她......”
阮柯還在琢磨那句年齡攻擊,沒注意到夾着尾巴的心虛小狗:“嗯?”
仇覺晟伸手指自己的頭,面不改色地抹黑親姐:“她這裡有點問題。”
阮柯:......?
“和她借五塊錢她能自己腦補成欠她五千,考六百分她能給我幻想出清華北大,和她說我住朋友家,她直接默認是男朋友,領了證的那種。”仇覺晟非常自然地說着胡話。
阮柯腦回路清奇,嚴謹地糾正着:“領證的話,應該是老公。”
滔滔不絕的人被打斷施法,還真順着這句話想象了一下自己和阮柯成為合法伴侶,面上開始發燙,好一會才道:“所以才說她有問題嘛。”
阮柯不打算戳穿小狗的謊話,換了個話題:“今天的錄制順利嗎?”
仇覺晟擅長打蛇随棒上,見人不介意又親親熱熱地抱上了阮柯的腰:“很順利,前輩誇我學得快。”
“真棒。”阮柯把他當小孩哄,“要獎勵嗎?”
“要!”仇覺晟雀躍道。
“想要什麼?”
仇覺晟埋頭到他的頸部,頭發蹭得阮柯有些癢,很苦惱地思考着。
阮柯感到柔軟的唇貼上他的耳垂,不安分的狗蠢蠢欲動,似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将主人拆吃入腹。
“阮阮可以多來找我嗎?”
青年的語調是慣常的甜蜜輕快:“我好想你啊。”
晚飯吃了什麼阮柯忘了,仇覺晟的廚藝就那樣,能入口,但不算好吃,更别提阮柯的嘴本來就刁鑽。
好在仇覺晟别的廚藝不錯,這些天阮柯不在,他又找了不少資料鑽研,大有拿出當年高考的幹勁來,勢要金主吃過後念念不忘,常當回頭客。
阮柯沒答應也沒拒絕他提出的要求,仇覺晟就一直記着,在人有些意識不清的時候可勁撒嬌,委委屈屈地問阮柯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好。
阮柯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表情,以及身下惡劣的動作,一時有點想打他。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會被氣笑的,阮柯無奈地摸着仇覺晟已經被汗打濕的發尾,歎氣又認命道:“我也挺想你的。”
答非所問。
仇覺晟不好哄了,小聲控訴他:“阮阮太壞了。”
仇覺雯送他回來的時候提了一嘴阮柯最近總去晚宴,意在敲打執迷不悟的戀愛腦:“人家前男友最近回國了,忙着破鏡重圓呢。”
“分手了還糾纏不清,他前男友真不要臉。”仇覺晟義憤填膺。
仇覺雯:......
一時也不知道被包養的人哪來的臉說這話。
仇覺晟笑嘻嘻地敷衍她:“放心吧姐,我不當三。”
仇覺雯恨鐵不成鋼:“0個人在乎這個。”
不過話說回來,宋遠山回國了。
這些天阮柯不來,是去找宋遠山了嗎。
他這替身過得還不如當三呢。
阮柯察覺到身上人的不對,擡頭就看到了仇覺晟還沒掩蓋的陰翳,與他下午看的劇裡的形象不謀而合。
偏執,陰沉,獨占欲滿漲到吓人。
是小狗從未在他面前展現過的樣子。
阮柯不喜歡這種眼神。
按理來說是不喜歡的。
可惜仇覺晟在他這一向特殊,阮柯第一反應竟不是反感,而是——
——他終于把小狗逼狠了。
雙标的人類完全沒有反思自己的意思,突然笑了。
阮柯迎上仇覺晟逐漸危險的眼神,嘴角一勾,突然伸手把他拉下來,結結實實地咬了一口仇覺晟的耳垂,把兇惡的狗又咬回了他乖順的小餅幹。
仇覺晟果然老實了,委屈都真了幾分,敢怒不敢言:“阮阮,疼......”
阮柯敷衍地吹了一下:“不疼。”
他順着仇覺晟的下颚線吻上了微張的唇,終于給小狗順毛了。
“後天帶你去參加一個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