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輕輕點頭:“但願如此吧……”
睿王府外,宋舟霁擡頭看向天空,微微一笑。
随從不解:“世子,咱們來這一趟,就為了惡心他們一下?”
“不然呢?”宋舟霁快走幾步,跳上了馬,沒有多言,駕馬往城外軍營駛去。他心中已明了,接下來就是往他想的那個方向着手找證據了……
*
李望一行人離開了高麗,踏進了大甯。
經過幾日的奔波,他們來到了古州。
江容瀾孕吐得厲害,他們便決定在古州住上兩日。
行至客棧時,江容瀾掀起帷幔,目光落在街頭一個賣茶水的男子身上,她微微蹙眉。
“李望,你瞧那個賣茶水的男子,是不是有些眼熟?”她探出頭,小聲道。
李望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眨了眨眼:“是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江容瀾又道:“他的胡子是假的,你瞧他細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像是能長那麼多胡子的人,而且我方才看見他端茶碗時翹了蘭花指,他驚了一下,生怕别人看見。”
李望茅塞頓開:“江娘子,你是說……此人是宮中的内侍?”
江容瀾點頭:“八九不離十,瞧他的年紀,不像是幹滿了年限被放出宮的,必有蹊跷。”
“江娘子,我明白了。”李望點頭,命人護送江容瀾去客棧安頓,他則帶了幾個人走向賣茶水的攤子。
賣茶的男子剛想開口,待瞧見李望的面容時,霎時怔住,脫口而出:“李……李統領!”
“拿下!”李望當機立斷,控制了他,并把他扭送到了客棧。
江容瀾得知後,便與幾個宮女一起去了李望的屋子。
賣茶男子看到江容瀾時,大驚失色:“江容瀾?你不是……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麼會在古州?不可能啊,你定是死了,那火可是我親手放的,你怎麼可能還活着?”
江容瀾輕笑一聲:“看來不用審了,不打自招了,這倒是個意外收獲。”
“多虧了江娘子慧眼如炬,陛下命我們抓捕放火的歹人,一直未抓到真正的歹人,如今,總算抓到了。”李望道。
江容瀾盯着那人看了一會兒,微微蹙眉:“你是……你是太後身邊的常内侍?”
常内侍震驚:“你居然……你居然認得我?……不,姑娘認錯了,我不是太後宮裡的,我……”
他吓得語無倫次。
“看來,是太後想要我的命。”江容瀾輕歎一聲,“你是不是的不重要了,回了宮,自然……啊!”
常内侍忽然掙脫掉侍衛,直直往牆上撞去,吓得江容瀾大喊一聲,連連後退,險些摔倒,幸而被宮女扶住了。
一個侍衛上前瞧了瞧道:“李統領,人隻是昏迷了,要不要找個大夫瞧一瞧。”
“瞧瞧吧,死了我們也得把屍體帶回汴京,活着便把人帶回汴京。”李望嚴肅道。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江容瀾,“江娘子,你沒事吧?”
江容瀾微微搖頭,有些惡心,李望便命人扶她回屋歇着。
她本想體驗一番古州的風土人情,奈何孕吐厲害,還多留了一日才踏上回京之路……
皇宮内,慈安殿。
太後手中的茶杯忽然掉落在地,王微雪見狀,連忙上前,握住太後的手,關心道:“姑母可受傷了?”
“無礙,”太後搖頭,“不知怎麼的,哀家心中隐隐不安,手一滑,沒拿穩,杯子便掉了。”
“心慌?”王微雪眨眨眼,“要不要宣太醫來看看?”
“那倒是不用,就方才一瞬間,現在倒是毫無感覺了。”太後輕輕搖頭,拍了拍王微雪的手,“你呀,也不必時時陪在哀家身邊,還是要多去垂拱殿走走,送些茶水點心。”
王微雪輕歎一聲:“姑母,自從上次……哎,我還是暫且不要在表兄面前露面為好,以免他更加厭煩我。”
“若是她不肯見你,就說是替哀家送的,若是還不肯見,便把東西留下,總要讓他知道你有這份心。”太後道。
“這……”王微雪轉動眼眸,欣然一笑,“雪兒明白了,多謝姑母。”
“你這傻孩子,不知道替自己争取。”太後撫摸着她的腦袋,“幸好有哀家在,你不知道争取,哀家幫你争!”
王微雪低頭趴在太後的腿上,喃喃道:“有姑母在,雪兒真幸福。”
太後聞言,大喜,當即命人準備茶水點心,讓王微雪帶着去垂拱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