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爬起來,沉着臉道:“蓁兒,你皇兄我都這樣了,你還笑?你還是不是本王的皇妹?”
賀璟蓁輕舒一口氣,哼道:“九皇兄,你一個王爺,來找皇帝妃嫔的麻煩,于理不合,如今你栽跟頭便是報應,我為何不能笑?九皇兄,有我保護瀾兒,你休想在椒房殿鬧事!”
她咬牙切齒,揮了揮拳頭。
“賀璟蓁!”宣王怒目,責備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扭頭看向江容瀾,“江容瀾,你這個妖女,居然将本王的皇妹都迷惑了!看來真是容不得你了!”
宋舟霁聞言,臉色一沉,擒住宣王的肩頭,兩三下便将宣王丢了出去。
大家見狀,霎時怔住。
“表……表兄,那可是……宣王……”江容瀾微微皺眉,擔心道,“表兄不怕……不怕陛下怪罪嗎?”
賀璟蓁連連鼓掌:“宋舟霁,本宮今日且佩服你一次,居然敢将王爺丢出去,厲害。”
宋舟霁拍拍手,又拍拍衣裳:“我嫌他聒噪,又出言不遜。身為王爺,卻沒個王爺的樣子,丢盡了皇家顔面。陛下若是知曉此事,不但不會怪罪我,還會謝我保住了皇家顔面。”
宣王爬起來,指着宋舟霁吼道:“姓宋的,你别仗着你當年助了皇兄,便可以為所欲為,本王可是皇兄的親弟弟,待本王去皇兄面前告你一狀,他必定責罰你!還有你們宋家,都給本王等着。”
“聒噪。”宋舟霁吐出兩個字,大步上前。
江容瀾和賀璟蓁互相握住對方的手,聽着這凄慘的叫聲,瑟瑟發抖。
半個時辰後,宣王留着鼻血,腦袋上頂着包,被侍衛們擡出了宮。
他還不忘喊着“宋舟霁,給本王等着”之類的話。
宋舟霁眯了眯眼,冷哼一聲,又與江容瀾交代了幾句,邁步去了垂拱殿。
半晌,江容瀾與賀璟蓁回過神來。
賀璟蓁深吸一口氣:“瀾兒,你覺得,宋舟霁會……會被皇兄責罰嗎?不過看見九皇兄被打成那樣,我真是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哈……”
江容瀾輕咳幾聲,提醒道:“蓁兒,你偷偷笑,别人宮人們瞧見。”
賀璟蓁輕輕點頭,強忍着笑意,回了寶蘭殿……
垂拱殿。
宋舟霁宣王大鬧椒房殿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賀桦衍。
“沒打死吧?”賀桦衍眯眼,冷言道。
宋舟霁搖了搖頭:“還活着,隻是傷得有些重,十天半個月怕是下不了床。”
“沒打死就好。”賀桦衍飲了一口茶水。
“陛下,臣打了宣王,甘願領罰,但宣王的行為也應受到責罰。”宋舟霁道。
“你不必受罰。”賀桦衍道,“朕還要謝謝你替朕教訓了不知規矩的弟弟。”
随後,他命人去宣王府傳旨,罰宣王禁足一個月。
“陛下,宣王他……奴婢去宣旨時,他十分不服氣,從床榻上摔下來,傷又……又重了。”康谷德道。
賀桦衍冷哼一聲:“那便多派幾個太醫給他診治,還有,多派一些侍衛在宣王府周圍守着,别讓他溜出去。”
康谷德猶豫片刻,又問:“陛下,當真要如此做嗎?若是太後知曉此事,怕是……”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母後那邊,朕自有一番說辭,去吧。”賀桦衍頭也不擡道。
康谷德領命,又帶着人去了趟宣王府。
趙阮竹得知此事,氣得險些暈過去,心裡對江容瀾又多了幾分恨意……
黃昏時分,江容瀾坐在圓桌前,心怦怦直跳。
一個時辰前,賀桦衍派人來,說傍晚會過來一同用晚膳。她特意挑了一件賀桦衍讨厭的顔色的立領衫裙,以免賀桦衍沖動,情難自禁。
宓盈站在一側道:“小姐,我覺得你是多餘擔心。如今你有了身孕,陛下定不會沖動對你做什麼的。”
江容瀾的腦海中浮現出上次的畫面,輕歎一聲:“那可不一定。”
話音剛落,一聲“陛下駕到”,二人猛然擡頭,屏住呼吸,看向門口。
隻見賀桦衍大步走來,飄來一陣清香,沁人心扉。
江容瀾一愣,是蘇合香,也是四個月未聞到了。
“陛下。”她緩緩起身,道,“民女……臣妾等候多時了。”
如今,她是賀桦衍的婕妤,要自稱臣妾了,真是不習慣。
賀桦衍大手一揮,康谷德帶着宓盈等宮女退了出去。
江容瀾微微抿唇,心跳又快了一些。
“泱泱,今日……宣王可有欺負你?”賀桦衍擡手撫着她的臉頰,關心道,“可有傷着你?”
“謝五郎關心,宣王他……他還未來得及傷我,便被我表兄教訓了,不知宣王殿下的傷……可嚴重?”江容瀾的腦海中浮現出宣王被擡走的畫面。
“他呀,怕是要在家躺一個月了。”賀桦衍輕哼一聲,“這小子,也要長長記性才行。他敢欺負你,便是欺負朕,朕必定得罰他,禁足一個月。”
江容瀾強忍着笑意,小心翼翼地問:“五郎,這樣的懲罰會不會太重了?宣王畢竟是你弟弟,你不怕太後知道了,責罵你嗎?”
“賀桦瑾這小子,哪裡有點王爺的樣子,再不懲戒,皇家的顔面都要被他丢盡了。”賀桦衍沉思片刻,“不行,一個月還是太少了,明日我再下旨,禁足他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