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木看着張承陽面上不顯,卻盯着他紅透了的耳朵心中暗笑,學的還挺快。
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喬惜木也無需再試探了,不然得不償失可不好:“既如此。”喬惜木提議說:“我便住在大人主屋的耳房裡吧?這樣旁人追究起來也挑不出錯處。”
張承陽沒養過娼妓伶人,見過魏逐甯養也就隻得看看而已,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形,現在喬惜木這麼說,想來喬娘子畢竟是遭了難的官家小姐,肯定見多識廣,自然是聽她的了。
兩人好好休整了一番,等陸則松差人叫他們去前廳的時候,陸則松已經在等着:“大人。”陸則松一見張承陽就迎了上來。
“陸大人。”張承陽還了一禮,看陸則松好像有話要對自己說,也就不走了,就這麼站着等着了,陸則松明顯愣了一下,喬惜木看出來了悄悄扯了一下張承陽的衣袖,用眼神讓他進去坐着,張承陽反應過來,被喬惜木扯着剛在主位上坐好想要招呼着喬惜木一起坐就聽喬惜木開口說:“陸大人心急火燎的讓張大人過來,不知有何要事?”
“哦。”陸則松将自己手上的拜帖呈上來說:“這是雙溪鎮的富豪鄉紳剛剛送來的,大家夥兒剛得了消息,知道您到了,就說您上任是咱們雙溪鎮的福氣,想跟着您沾沾喜氣,今夜特地在弄霞館設了宴,想請您賞臉一同去樂呵樂呵,也算全了大家夥兒的心意。”
張承陽一聽好事啊,剛想答應就聽喬惜木說:“既然這是諸位的好意,咱們大人自然是卻之不恭的,隻是大人剛到,舟車勞頓的難免困乏,恐不盡興,還勞煩陸大人去回個話,這筵席可能延後幾日?這剛到了地方,總要讓大人好好休息一下,您說對吧?”
陸則松的眼神從喬惜木身上又落回了張承陽身上,等着張承陽的答複。
張承陽雖有些莫名可是還是順着喬惜木的意思道:“喬娘子說的在理,有勞陸大人了。”
這下陸則松才接到指令一般說:“您哪裡的話,确實,大人剛到是該好好休息,是我們思慮不周了,我這就去給大家夥兒回信,大人還請先好好休息才是,學生先告辭了。”
“有勞。”張承陽笑着把人送走之後,回頭想找喬惜木問話,卻見喬惜木正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的問:“怎麼了?”
喬惜木有些想不通,問說:“大人,我記得你我初見之時,您勸慰我父親那番話很是令人振聾發聩,也是因此阿公在牢裡少吃了很多苦頭,我當時覺得大人果然是有勇有謀,文采斐然。”
“呵呵。”張承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這話是我同魏小公子學的,魏小公子一般說了這話,犯錯的人也就乖乖伏法了,我覺着這話很有道理,又好用,便借來用了,事實證明,确實好用。”
難怪,喬惜木這下明白了,正色了一下問說:“張大人您信我嗎?”
看喬惜木神情嚴肅,張承陽也不由得跟着緊張起來:“怎麼了嗎?”
“若您信我,那您就需得知道,這場筵席可是場鴻門宴啊。”
“什麼意思?”
“這場筵席看起來是為您接風洗塵,其實就是在雙溪鎮的這些鄉紳富豪想試試您的斤兩,再看看今後和您相處需要用個什麼态度。”
“啊?”顯然張承陽沒聽過這個說法,不理解道:“我不是縣長嗎?既我是一縣之長,他們不應該聽我調遣嗎?還要試試我的斤兩?”
“那是自然。”喬惜木笑笑說:“就像魏家,報恩那可是拿了個官職出來呀。”張承陽聽着這話不免陷入了思考,喬惜木看出來他是把這些話聽進去了,于是趁熱打鐵道:“那些人祖祖輩輩都在這兒,能用的人能做的事比您想的還大的多,您隻有不漏怯他們才能乖乖聽話呀。”
“那我該怎麼做?”
“放心,我會幫您的。”畢竟這也是再幫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