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雨到了那裡,推開門,卻隻見着敞腿而坐的晁蓋,并無宋江的身影,吳用在她身後緩緩将門阖上。
晁蓋見她來了,“嗯”了一聲,将酒杯放下,口中似乎還在回味着淩冽的酒香,站起身走了過來,拍了拍宋喜雨的肩膀。
“宋公子看着便是一表人才。”
宋喜雨差點被那雄厚的幾掌拍倒,又聽到吳用在一旁笑着幫腔:
“的确如此,要殺了高衙内,并将林教頭的家人帶到這麼遠的地方,宋公子定是天下智勇無雙的好漢,不愧是公明哥哥的兒子。”
晁蓋:“是啊是啊。”
高帽一層加一層,宋喜雨不免有些尴尬,連忙謝道:“小弟不才,多虧宋押司教導。”
晁蓋擺了擺手,示意她别客氣,“聽賢弟說,公子自小便與旁人不同,不羨青雲卻願與綠林好漢為伍?”
宋喜雨心中一驚,未曾想宋江竟把此事說與晁蓋等人聽,頓時有點尴尬。
“哎,不必為難。”吳用慢條斯理幫忙解釋着,“公子志存高遠,所作所為未嘗不是替天行道啊,正巧與我梁山英雄風骨相符。”
晁蓋:“是啊是啊。”
宋喜雨點點頭,想要在未來上司面前好好表現,但随即又感覺自己莫名被拉入坑裡了,本能自謙道:“宋押司也是心懷天下,為國為民,才是真的替天行道;小弟年輕氣盛、行事魯莽,不足以與衆好漢相提并論。”
這左一個晁蓋,又一個吳用,加上這個愛聽好話的心,實在是讓她有些頂不住。
晁蓋這會兒似乎沒話說了,手指在酒碗邊緣緩緩摩挲片刻,看向了他的好軍師吳用。
自打七星聚義,共同截取了生辰綱後,吳用便如同晁蓋等人的軍師一般,獻計千條,計計成事。尋宋喜雨前來,也是他的意思。
吳用點了點手中的羽扇,宋喜雨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們之間的一種暗号,随即就感覺到到吳用輕輕抓住她的肩膀,半攬半推着将她帶到了晁蓋面前,手在她才被拍疼的地方輕輕一壓,笑道:
“宋公子既是公明哥哥的兒子,晁天王與我又與公明哥哥兄弟相稱,公子可自稱不了一聲‘小弟’啊。”
“呃......”尴尬不會消失,從晁蓋的臉上轉移到了宋喜雨的臉上。
吳用卻不給她喘息的時間,一步步等她落入陷阱,“難不成公子也想加入我梁山,拜晁蓋哥哥為大哥?”
宋喜雨想要大聲喊——是啊!就是想這樣!從東溪村的時候我就想這樣!怎樣!再問問問就把你扇子上的羽毛拔光塞你嘴裡。
吳用注意到宋喜雨正在看他手中的扇子,莫名有種不安全感,将扇子收回寬大的袖口中。
“宋公子怎麼想的呢?”晁蓋加了把火,邊說着還露出了鼓勵的笑容。晁蓋雖然長得一副豪爽正氣的模樣,但笑起來時總露出兩個紅彤彤的蘋果肌,就如同鼓勵熊二捅馬蜂窩的熊大一樣。
難得有機會接近晁蓋,猶豫片刻後宋喜雨還是決定好好表現一番,至少讓晁蓋認下她,武松會忌憚着。于是她就梁山的水利、城防、内部管理,甚至未來五到十年的目标都進行了一個簡略的闡述,來表達自己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