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聽雨“啊”了一聲：“……我闖禍了嗎？”

楊戬輕笑着，繼續搖頭：“怎麼會，你幫了大忙。”

王聽雨擡頭看向楊戬的眼睛，她分不清這話究竟是安慰還是實話。倒是楊戬誠摯地目光，怎麼看都不像是隻是單純地安慰她。

“在之後，還有另外的事情，你和我一起去吧。”楊戬微微低頭，直接迎上了王聽雨的雙眸，“東海市，很快就會熱鬧起來了。”

***

直健和郭申來的時候，差點沒整張臉都糊上淚水，嘴上嚷嚷着好久沒看見楊戬了，恨不得直接挂楊戬的身上。

整個公司裡持續散發着，“二爺！”“小聽雨！”，這種，此起彼伏地呼喊。

若隻有郭申直健二人叫喊倒也還好，李逸墨也跟着這麼喊叫了起來。

楊戬整頓飯吃得無奈，左邊答應了李逸墨，之後會好好訓練他，右邊又安撫着直健，說并不是自己想隐瞞出山這件事，隻是剛剛來到東海市，就被一系列的事情纏上了，都還沒來得及寫好信件的開頭，郭申與直健二人便來到了東海市。

郭申不吃楊戬這套，非要叫嚷着讓楊戬多喝酒。

楊戬卻又喝不醉，人間的這些酒精與他而言，和小糖水也沒什麼區别。

但是氛圍到這裡了，楊戬也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紅得厲害。

孫悟空吃飯的時候取了面具，整個人尖嘴猴腮，一眼便能看出他的不同。

在場的其他人——尤其是确定了是普通人身體的李逸墨、李芸，以及謝杜若，倒是都覺得沒什麼。

反倒是李逸墨吃到好吃的菜了，眼睛亮亮的，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然後隻聽敖丙一聲嗤笑：“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啊，怎麼阿芸教的弟弟，怎麼不行。”

李逸墨脾氣不好，這點和哪吒也像，聽見這話，整個人臉色驟然變得深沉。

“閉嘴！”

雖然李逸墨的身上依舊沒有出現哪吒的特征，但是楊戬卻看見了，李逸墨的頭發與衣服，似是被靜電吸引得立了起來。

甚至在李逸墨的發梢，不起眼的地方，有了一點燒焦的痕迹。

楊戬不作多說，單純地觀察着面前這人的改變。

若是通過這樣的刺激能夠讓李逸墨身上被壓制的哪吒的一魂一魄有展露出來的可能性的話……也許他和孫悟空都願意嘗試一下。

眼見要打起來了，李芸一手一個，摁在了兩人的腦袋上。

“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李芸笑得得體，然後惡狠狠地将兩人的頭都摁在了桌子上。

孫悟空：“啊哈哈哈。”

李逸墨聽到這人這麼大聲的嘲笑，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孫悟空倒是油鹽不進：“果然這世界上，一物降一物啊。”

接着，話音驟然一轉，孫悟空先說了出來：“诶，楊戬，你梅山集團的菜，可以打包嗎？”

楊戬看着李逸墨，挑眉：“當然是可以的。”

其實并不用李逸墨先說，康安裕和姚公麟這種會照顧人的，就已經準備好了額外的餐點。

楚厄今日因為有采訪的工作，所以沒有與李逸墨一起來到梅山集團，自然也就沒有來到梅山集團今日的聚餐。

“那就好，”孫悟空雙手墊在腦後，整隻猴兒四肢伸展，看起來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楚厄好歹也給我帶了不少東西，還給猴子猴孫們都拍了照片，我可得記着，小楚兒今天可能還沒吃飯呢。”

李逸墨有些驚訝地看着孫悟空，他并不知道楚厄給猴子猴孫們拍照的事兒。

楊戬留了個心眼。

孫悟空這人，已經活了這麼多年了，倒是不像是個會說廢話的性子。

再加上這人心軟得離譜……

“猴子猴孫的證件照，怎麼會讓楚厄來拍？”楊戬開口問道。

而孫悟空隻是勾了勾嘴角。

“小楚兒所在的報社，和公安局還有政府所都有合作，怎麼，你們不知道嗎？”

這話落下來，楊戬便領悟到了。

無論是謝杜若手上的事情，還是要去找消失的那些從德家出來的人。

楚厄那邊，都能去問問。

不過……

楊戬的目光落在了李芸和孫悟空的身上：“這些事情，明明你們都可以直接去找楚厄的？”

因為從現在看來，無論是李芸還是孫悟空，這兩人與楚厄的關系，都比楊戬與楚厄關系更親密。

孫悟空一隻手撐着下巴，看着楊戬，笑得惡劣。

他搓了搓手指：“唉喲，我可不想卷入這種麻煩。”

李芸倒是笑得溫和：“三公子的立場，注定了我與三公子在這些事情上，必須小心翼翼地處理呢。”

楊戬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苦笑道：“行了，知道了，都想讓我來做這些事情吧。”

“這不過是讓你回憶回憶，當年當賞金獵人的日子罷了。”孫悟空笑得大聲，隻是這個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是融進了眼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