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的水漬飛濺。
一路從肮髒低窪的高地上,直接竄到軍隊駐紮地的矮屋裡。
直接将站在門口的銀發青年基蘭和正在說話子爵大人肖恩撞到一邊。
突兀出現在眼前的老頭子神色有些癫狂。
捧着黑發邪神濕漉漉的臉龐,瘋狂确認撫摸的時候,死死扒在對方身上的手始終都沒有拿開。
嘴巴裡不知道是喊着斯黛拉,還是絲凱拉。
“誰!?.....”
後腰狠狠撞到矮櫃角落上的銀發主教,沒有好的粗制茶杯重重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伴随着窗外壓抑無章的腳步聲,以及燒紅窒息的天幕,甚至是“啪啪——”打在窗口上發出的沉悶聲響。
都打碎了室内的平靜氛圍。
而驟然被撞開的銀發主教基蘭捂着撞疼的腰身上前,衣袖刮到了木質矮櫃桌角上的花紋。
“你幹什麼?....”
“哪裡來的人..講不講道理??.....”
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所有人都精疲力盡,提不起一點精神。
氣氛低沉壓抑的時刻,突兀出現在狹窄空間裡的瘋子。
更加惹人厭惡。
剛剛接過了粗陶茶杯,但是被突兀竄進來的身影撞翻器皿,燙到手背的子爵大人粗魯的伸手去抓住了對方的衣服。
但是被撞飛的銀發主教捂着酸疼的側腰站起身的時候。
基蘭一擡頭看到就是對方衣服後綴上,昂貴奢華的松石珠寶珠串。
黑色羽毛。
未知名的工藝編制成的大氅垂下直接遮蓋整個身形。
從背後的角度看過去的時候,隻能看到對方激動難以自抑的激動神态。
甚至是從狹窄陰暗的門扉外,驟然擁擠進來管家甚至是後面進來的侍衛官看到屋内的面容俱是一愣。
“侯爵大人....伊格納缇伍茲大人....侍衛兵....侍衛兵.......”
“絲凱拉/斯黛拉......斯黛拉/絲凱拉......絲凱拉.....”
雜亂無章的背景音。
冰冷的手如同寒冬貼在臉上的溫度。
粗粝衰老明顯屬于人類的手,死死抱住臉頰的黑發女士。
黑發邪神那雙妖異的翠色瞳仁在觸及到對方身影的瞬間,幾乎是過往的經曆以及命運在她視線中一一解綁。
而黑發邪神那雙妖異的翠色瞳仁驟亮起幽暗的光芒的時候。
瞬間堕落。
所以當那雙突兀擁擠進來的手掌死死抱住黑發邪神臉龐的時候。
基蘭整個人身上的汗毛都炸了。
他怕黑發邪神當場發難,同時又怕這個從房間外面突然沖進來的瘋子,跌跌撞撞不知道招惹到絲凱拉。
慌亂揮舞着手臂使徒維護現場秩序。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因為銀發主教試圖上前的腳步被身後突兀沖進來的侍衛兵控制。
“衛兵....衛兵出列,保護好侯爵大人.....”
一路匆匆趕來的管家的賽斯,靠在低矮的房屋牆壁上吭哧吭哧喘氣。
一擡頭就撞入了一雙似曾相識的翠色眼瞳。
幽暗的像是夏季碧波蕩漾水蓮葉片,被岸邊林木遮擋着一汪深潭。
又像是灰暗記憶中斑駁的色彩重新出現一樣。
吓得人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
像,實在是太像。
幾乎一模一樣。
所以使的從門外沖進來的侯爵大人直接失控。
而被齊刷刷的衛兵握着劍刃與刀鞘抵在牆角的時候,銀發主教基蘭和手臂上傷口打濕的子爵大人無法靠近屋内。
“這位尊敬的先生,您認錯人了。”
黑發邪神。
那張濕漉漉凍得失去了豔麗色彩的容顔看起來格外脆弱。
但是這種脆弱僅僅隻是表面。
在對方沖過來的瞬間,視線相對的那一刻。
就像是飛蛾撞到了火焰的中焚燒起來的脆弱樣子。
“不!你肯定是!絲凱拉,我女兒!....”
“我就知道你當年沒死.....”
“黑暗之神在上保佑,你沒事了,回來了.....”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