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什麼菌?宋南錦知曉裴頤體弱多病,但有傳染病還是第一次聽。很快,她又反應過來,憑他現在的神志狀态,大概率是在胡說八道。她便笑道:“得了會如何?會死嗎?”
裴頤搖頭:“不一定會死,但是會口臭。”
實不相瞞,宋南錦不一定怕死,但肯定怕口臭,她猶疑道:“真的假的?你有口臭?”
“你才有口臭!”裴頤瞥她一眼,又向她呼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證明自己沒有口臭,還是想臭到她。很亂的邏輯,宋南錦知曉這人是真的在胡說八道了,“一股酒味,誰教你喝酒的?裴穎?”
呵呵,哥當年對瓶吹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裴頤擡起下巴,高傲地看着她,“少看不起人了,是覺得男子不應該喝酒嗎?封建、迂腐、大女子主義,我看你也喝不過我。”
宋南錦實在覺得她不應該和一個酒鬼計較,而且還是低端的激将法,她輕笑兩聲:“怎麼就喝不過了?”
她叫住路過的侍男,讓他拿些酒來,又見裴頤身邊已經有三小壺空酒壺,便道,“那就記你四壺,當做喝你酒的補償。”
待宋南錦喝完兩壺後,裴頤突然站起來,把空酒壺一摔,道:“痛快!”
宋南錦問:“誰讓你不痛快了?”
裴頤回身看她,身形歪歪扭扭,用手指她,“你,什麼時候給裴家生一個孩子?怎麼說這次我也幫了你很多。”
而後他開始發笑,笑到喘不過氣,“來,跟着我念,我宋南錦拼了這條命也要給老裴家生下一個女兒。快快快,念。”
宋南錦不知道他又發什麼瘋,拉過他的手指讓他坐下來,“你不是要為大姐守身如玉嗎?”
裴頤驚訝:“我守身如玉但是你風流倜傥啊,又不是我生孩子,關我什麼事。”他頭上都青青草原了,還能在乎孩子是不是他的?
原來這人并不是不懂那些閨房事,真的隻是為了宋南禮才如此。宋南錦的性格并算不上好,此刻又喝了些酒,她沉聲冷笑,“行啊,要生孩子是吧?我們現在去生。”
她拉起這個酒鬼走,酒鬼還不忘帶走一壺酒,又倒了一口,但因走得急,酒大部分灑下,酒鬼不滿道:“你走慢點。”
宋南錦放慢了腳步,卻不是因為裴頤的話,而是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房間在哪,她對裴頤道:“你房間在哪?帶路。”
裴頤天生方向感好,此刻雖不太清醒,但還記得路,他慢悠悠地走在前方,邊喝邊道,“你輸了,我這是第五壺酒了。”
這倒算得清楚,宋南錦也不接話,冷酷地想這話留着等下再說吧。
等進了房間,裴頤直沖床上而去,半個身子倒在上面便不動了。宋南錦把他手中的酒壺拿下來,放到桌子上,再去扒他衣裳。扒到一半,裴頤倏地起身,跑到門口,往門外吐了一地。
宋南錦倒了一杯茶給裴頤漱口,好氣又好笑,醉了還能記得在門外嘔吐,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醉酒的郎君是風情萬種,醉到嘔吐的郎君就是瘋癫萬種了。
宿醉過後,裴頤頭痛欲裂,勉強睜開眼,瞥見躺在他旁邊的宋南錦,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穿衣裳?
頓時他腦袋裡開始放花無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和江玉燕睡在一起的場景,是不是他也需要拿被子捂住自己?
而且他昨天說什麼來着?好像和宋南錦說要生孩子?真糟糕,所以他才不喜借酒消愁,喝起來就沒數。
他推宋南錦,“宋南錦,醒醒,宋南錦。”
宋南錦醒來時的眼神十分銳利,她看着裴頤不說話。裴頤倒早習慣了,不甚在意地問:“我們昨晚?”
她笑了,一下便溫和起來,“你不記得了?”
裴頤頓時警覺:“我該記得什麼?”
靜默之後,宋南錦輕蔑地瞥他一眼,“看你急得,喝了那麼多酒哪裡還中用。”
誰急了?裴頤一頭霧水,問一下有沒有酒後亂性不是很正常嗎?什麼不中用,喝了那麼多酒不中用不是正常的嗎?
這人今日怎麼這麼陰陽怪氣?
宋南錦穿好衣裳,坐在鏡前梳頭發,似想起什麼轉頭對他道:“你要我給裴家一個孩子也行,但前提是和你生的。”
什麼東西?什麼前提?裴頤簡直莫名其妙,大婚之夜明明是宋南錦不願意碰他,為什麼搞得好像他守身如玉一眼?等等,守身如玉?
昨夜,他說什麼來着?好像宋南錦問他是不是為了宋南禮守身如玉,然後他沒反駁。